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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盛對草藥沒什麼概念,光是往前走了幾步,回頭調侃道:“是是是,天材地寶遍地撿……說不定是什麼神山!山雀兒長得那麼大,我初看還以為是哪家養的鵝。”
“世界上哪裡有什麼神山。”聞瑜嗤笑一聲,順手從耷拉下來的樹藤上摘下一個青色的果子,袖子滿了卻又發現前面還有更好的,當下心疼得不得了,黑著臉鬧開了脾氣。
秦盛見狀倒吸一口涼氣,心道,又來了,便偷偷地往前走了兩步,生怕聞瑜又犯毛病。
能把一個昔日風流的大俠逼到此番地步,不得不說聞瑜貢獻巨大。
他一把抓住秦盛的胳膊,硬是把秦盛拽得一個趔趄,而後瞪著秦盛,“你走那麼快做什麼?我難道會吃了你嗎?”
秦盛勉強勾起嘴角,乾脆地認下了:“我的錯。”
聞瑜不依不饒:“錯哪兒了?!”
“不該走太快。”秦在心裡默默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摸了摸聞瑜的腦袋,“彆氣彆氣。”
聞瑜這才雨過天晴,拉著秦盛往前又走。
你說怪不怪,只要秦盛輕輕地摸摸聞瑜的腦袋,就算在發再大的火(雖然那些所謂的暴怒一般也不是為的什麼大事兒),聞瑜也會突然安靜下來。
別的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不好使,非要摸上一摸,抱上一抱,哄上一鬨。
當然認錯的態度也很重要,聞瑜那點兒煩人的小性子一股腦地全堆在秦盛的身上,恨不得淹死他。
秦盛只能得出一個結論——這孩子傷口發炎,高燒不退,活活把自己給燒糊塗了。
你說怪不怪吧。
要說起初,秦盛也只是被聞瑜折騰得厲害了,不知哪裡出了毛病隨手摸了摸聞瑜——權當是敷衍的安慰罷了,結果聞瑜卻上癮了,硬是讓他摸了再摸,恨不得把自己摸成個禿瓢,按照聞瑜的話說,他就算是禿瓢,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禿瓢。
秦盛那個喜歡順著人說話的傢伙當然順著說是是是——把聞瑜慣的麼!
這下,只要聞瑜一生氣,秦盛若是不去摸摸腦袋,或者抱著哄一鬨——絕不善罷甘休!鬧上一盞茶,一柱香,一時辰,一整天……總之只要沒點兒好處,這事兒保準沒完。
他不讓秦盛好好吃飯好好喝水好好睡覺……就連秦盛打個嗝都要含沙射影地諷刺半天。就算秦盛這樣好的脾氣也受他不住,眼看著這一段時間都憔悴了,那雙總是充滿深情隨時發(hexie)情的眼睛下邊兒多了一對很不雅觀的黑眼圈。
他最後壯烈了,投降了。
不就是出賣*,出賣色相……對於他這種情場的老手而言似乎也不算什麼。不就是哄孩子似的囉嗦兩句——算什麼?
秦盛終於發現塵埃落定,開始安之若素,只是有一次聽見聞瑜的夢話,心裡突然就軟了下來。
聞瑜迷迷糊糊地叫了聲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秦盛最開始還以為他在和自己說話,便隨口應了一聲,直到聞瑜又叫了一句,他才聽明白——哦,聞瑜在叫爹爹。
秦盛看了他一眼,發現那十九歲的半大孩子總是充滿戾氣的臉上掛了淚水,突然就回想起自己小時候的事。
大旱,饑荒,人吃人。
沒有飯吃,他的家裡人把他賣給了城裡的一個員外家做僕役。
怎麼就是賣的他呢?他倒是也沒哭,知道自己遲早是要被賣掉的,只是坐在牛車上發呆,就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家裡三個孩子,他是老大,按理說不應該賣,可沒辦法麼,人家就是看上了,再說實在是太旱了,他又太小,有他也頂不上什麼用。
再後來,他被他師父從員外家要走了。
他仍舊記得他師父當年的身影,高大,俊朗,但是憔悴,只是問他願不願意學刀,他當時年紀尚小,隨口就是一句學,然後為了這句隨口跟了秦周十五年。
天亮後秦盛再去打趣地問聞瑜夢見了什麼,聞瑜便死都不承認了,通紅著臉一口咬定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夢到。秦盛一時想起自己以前的事,爛好人之心頓時氾濫成災,他當時就摸住了聞瑜的頭,道了聲:“沒關係,我也……和你一樣,想我師父了。”
又說,“以後你叫我哥,我……儘量保你。”
乾脆利落地把聞瑜當成了缺愛兒童。
聞瑜哪裡買他的帳,半是嘲諷地哼了一聲,擰過頭去不理秦盛了——卻是在偷偷地笑,這個秦盛,當真是好騙。
他可是從來不說夢話,他也沒告訴秦盛他那句“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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