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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把刀
“好,”跟班的沒好氣道,“我放你們走,給你們錢。”
話雖然這麼說著,他卻在背後悄然做了個手勢,領命的人點點頭,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傳遞命令,樹叢間隱匿的人也全都蓄勢待發,無聲地抽出了匕首,準備將秦盛一擊斃命。
秦盛卻突然放開了那要死要活的山賊。
瓢潑大雨仍然擋不住秦盛刀風似刃,他整個人與刀融為了一體,透出穿骨的利氣,然後在雨中騰空起來。
秦盛嘴角帶著笑意,眸中卻是刀似的鋒利,刀鋒所經之處一片冰冷。聞瑜從來沒有這麼近距地仔細看那人舞刀模樣,滿天飛雨竟沒有一滴能近的了秦盛的身,他在空中橫掃一刀,氣浪頓時翻滾起來,刀上水珠四散著射出,竟都凝著一股刀氣。
山賊們全然不知其中玄妙,還當那秦盛腦子抽筋,居然在敵人面前放了人質擺花架子。那些混了刀氣的水滴在雨中矇混著破空,尖銳的呼嘯全被山林間的刷刷響聲淹沒。它們直直地飛向那些還以為機會來了的山賊,伴隨著“啪啪”幾聲輕響打在那些人身上的幾處大穴。
跟班的直覺一陣尖銳的寒氣襲來,剛發覺不對時便已是動彈不得,刀氣冷森森地從那穴道處直直灌入,好生在經脈中肆虐了一番。他疼得冷汗都滲了出來,駭然地看著秦盛在空中翻滾,後腰一個用力扭身踹在樹上借力,接著便“嗖”的一聲直直地釘回了地上,一個側翻緩衝之下回到了起招時的地方,拍拍衣服站起身子來。
如果說玉花宮門人的憑藉是他們的堡壘,花娘的憑藉是她那廣大的山谷和身體裡的千言莖,秦盛的憑藉便是刀與雨。
那是寒舍傳派刀法,雨送魂,整整九九八十一式,式式皆充滿殺機。
從來沒有江湖人能將那雨送魂完整的看一遍,因為見過這套絕妙的刀法的人,會在這看似溫柔的刀法中送命。
送魂兮,送魂兮。
然而本該溫柔中暗藏殺機的刀法在秦盛這兒卻搖身一變成了點穴大招,他盡情地出刃,明明是削鐵如泥的套路,他卻能舞得讓人毫髮不傷,僅僅是昏死過去,可見他早已將那雨送魂融會貫通。
聞瑜屏住了呼吸,幾乎要為那男人神魂顛倒。
秦盛耍完刀法第一式便站定在雨中,收刀入鞘,然後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不滿地輕聲抱怨道:“我說這套刀法有問題,最後收刀分明是要讓人淋個落湯雞嘛。”
刀疤臉已經不知何時又站在了山頭,他看著秦盛,見那年輕人仍是好瀟灑的一副表情,雖然一身溼毛十分不雅,仍能拽住點人中龍鳳的尾巴,於是他點點頭,朗聲道:“你很好。”
“我可以走了嗎?”秦盛眨了眨眼睛,又四處看了一眼,分外“真誠”地道:“哎呦,我可真不是故意把你的人都弄成這副死德行的,純屬意外。”
刀疤臉搖搖頭,“上山來坐一坐吧,雨一時半會停不了,前面的山怕是崩了。”
秦盛看著他,他就那麼問心無愧地任由秦盛看,秦盛突然道:“你也為的我手裡這把刀麼?這不是什麼名刀,只是一把普通的破玩意兒罷了。”
“刀?”刀疤臉皺皺眉頭,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秦盛,而後恍然,“哦,你是刀鬼。我說為什麼這麼眼熟。”
秦盛好整以暇地攏了攏頭髮,“怎麼?你也知道我?”
刀疤臉點點頭,“好多人都有你的畫像了。有人跟我說你的刀是絕世寶刀,有人說你的刀裡有開國寶藏的藏寶地圖,還有人說你的刀什麼都不是,但你的門派裡不知道什麼地方有把寶刀,寶刀裡還藏著地圖……”
秦盛:“……”這到底是傳出來了多少種版本的傳聞?
“你呢?”秦盛呵呵一笑,“你怎麼想?覺得我是帶著藏寶圖,身上有錢麼?開口就是五百兩……要我說,若我真有那勞什子的藏寶圖,我身上何止五百兩?你怎麼不多要點。”
刀疤臉拱手,“我的人失敬了。他就是耍你一下罷了。我們不要你的刀,也不要你們的錢,我們有錢。”
秦盛第一次聽見有人把耍別人這事兒說得如此正大光明,頓時驚為天人,看那刀疤臉一臉正經,可惜怕是肚子裡也沒什麼好水,便也虛與委蛇:“沒事兒,大當家的客氣了。”
刀疤臉還沒忘剛才那茬兒,接著撿起來問:“上山來麼?我不是為的你的刀,只要你把我的人恢復原狀。”
秦盛好是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一番,本想拒絕,結果聞瑜此時突然打了個噴嚏,秦盛斜覷了一眼他,也不知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