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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正言平靜輕柔地道:「你身上的傷口很多,雖然每日換藥時我都會幫你擦洗一下,但畢竟不那麼仔細。你一時半會兒下不了床,在炕上躺久了容易生褥瘡,必須適當地清洗一下。你若是不好意思可以閉上眼,大家都是男子,我又不會佔你便宜。」最後玩笑了一句,實在是葡萄羞答答的樣子著實可愛,唐正言忍不住就想逗逗他。
葡萄臉上發燒,要面子地道:「誰、誰不好意思了,我只是一時不習慣。來吧來吧,這幾天髒得難受,我早忍不住了。」
唐正言低低一笑,上前解開他的衣襟。
這幾天都是他幫葡萄處理傷口、換藥清洗,因而動作十分熟練。且他養大兩個弟弟,在照顧人方面自然頗有心得。葡萄紅著臉還沒從羞澀中緩過來,唐正言已經幫他擦洗完大半了。
只是到了下半身,唐正言要脫他褲子,葡萄慌忙用沒斷的手抓住,結結巴巴道:「這、這就不用了吧。」
唐正言其實也有些躊躇。他以前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從小錦衣玉食地長大,後來家裡出了變故,才不得不帶著兩個弟弟回到母親的祖籍之地落戶。他從前覺得伺候人是很醃臢低賤的事,但見識過這世間的世態炎涼後,已放下心結,並不以自己目前的貧賤生活為恥。只是他飽讀詩書,斯文規矩,突然讓他幫一個血緣親情之外的人做如此親密的事,也不由有些顧忌。
他見葡萄窘迫得臉上快要出血,想到他畢竟不是自己弟弟那般懵懂的半大孩童,該是已知人事的少年,也怕有什麼尷尬,聞言想了想,便道:「這樣吧,你的右手能動,自己能擦嗎?」見葡萄連連點頭,道:「那你自己做吧。完了再叫我,我先出去。」
他把洗好的溼布遞給葡萄,轉身出了門,還體貼地關好房門。
葡萄鬆了口氣,笨拙而仔細地將私密之處擦洗乾淨,然後紅著臉小聲地叫了一聲:「好、好了。進來吧。」
唐正言一直等在門外,豎起耳朵才聽到葡萄的喚聲,便推門進來,幫他把剩下的雙腿擦洗了一遍。
簡單地梳洗之後,葡萄覺得舒服了許多。頭髮乾爽,身上乾淨,雖然比不上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但也差強人意了,晚上不由睡了個好覺。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他卻臉紅耳赤,羞慚欲死。
唐正言幫他換藥時留意到那裡,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見他情緒不對,忙含笑道:「你恢復得不錯啊。這沒什麼的,我去給你送早飯來。」說著體貼地了出門。
葡萄把薄被死死蓋在臉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春夢,早上起來時褲子都溼了,真是要命!
唐正言該怎麼想?受著這麼重的傷還有心情做春夢?哦!讓他死了吧!
過了好半晌,唐正禮大大咧咧地推門進來,道:「方亭,我給你送早飯來了。唉,你怎麼還躺在被子裡?快起來。我哥說剛才不小心把藥汁弄灑在你身上了,讓我幫你換下褲子和被褥。」
葡萄紅著臉鑽出被子,道:「沒事沒事。你把飯放下,待會兒我自己換。」
「你腿還傷著呢,怎麼換?我來吧。」
「不用真不用!」葡萄大急,道:「我又不是廢人,自己來就可以了!」
唐正禮聞言,小大人似地搖搖頭,道:「大哥說你可能會不好意思,還真是的。那你待會兒把褲子換下來吧,我先去田裡。早飯給你放這了。」
葡萄鬆了口氣,暗自怨念唐正言怎麼讓唐正禮這小子進來了呢?雖然用的理由還可以,但他怎麼能讓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幫他換衣服啊。
他用完好的一隻手勉強將裡褲脫了下來,氣喘吁吁,出了一身汗。胸口的斷骨也有些疼。
過了一會兒唐正言推門進來,道:「不好意思,剛才里正來找我說話,我怕你不舒服,讓正禮先來幫你換衣服。」他看見放在炕邊上的裡褲,見葡萄把臉埋在被子裡不吭聲,覺得他這樣害羞實在有些可愛,不由微微一笑,柔聲道:「大家都是成年男子,這種事很正常,沒什麼害羞的。我看你恢復得不錯,過幾天就可以下地了。」
葡萄吭吭哧哧,羞得無言以對。
唐正言說話果然算數,過了幾日拿了一副柺杖進來,道:「這是我拜託村裡的木匠做的,你來試試。」
葡萄在床上躺得快要發毛了,見終於能下地走動,登時高興得兩眼放光。
那柺杖是幫他量身定做的,用一隻手拄著剛剛好。雖然胸口的肋骨還有些疼,但這十來天他休養的不錯,且明月神功的恢復效果極佳,因而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