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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也不是董郎,董郎已死,這世間……再沒有他了……”說著,秦桑的目光投向窗外,眼神迷離著,彷彿看向了不知名的遠方,“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再也見不到了……”
“你真的覺得,董郎已死嗎?”這時,燕三白卻忽然走到了她面前,蹲下來,問。
秦桑抬起頭來,臉上已是一片漠然,眼裡也全是死志,“我承認你很聰明,但那又如何,董郎……”
燕三白卻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這世間所有人都可以認為他死了,唯獨你不能。”
“什麼意思?”秦桑冷聲。
“你的董郎,便是夢筆生,對不對?蝴蝶夢,講的便是你們的故事。”
燕三白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震驚了。饒是李晏,也沒有想到這裡面還藏著這樣的故事。
而秦桑,她也沒有想到燕三白能查到這個地步。不,他既然知道,那剛剛那句話……思及此,秦桑眼裡頓時死灰復燃,她突然緊緊的抓住了燕三白的手臂,“你什麼意思?!你見過他嗎?!”
“沒有。但是在下前年在江陵,與東極書齋的老闆聊天時,他曾跟我提起過一個書生。他說他雖是寫風月話本的,但自幼飽讀詩書前途無量,原本馬上可以去考舉人了,可惜天不遂人願,到現在也不知他身在何處,是否安康,甚是惋惜。”
“然後呢?他還跟你說什麼了?”秦桑急切的問。
“他說他是為了一個女子,竹杖芒鞋數載,卻遍尋不得。”燕三白忍不住在心裡嘆了一口氣,“老闆並未告訴我那人是誰,是以我一開始並未把你們聯絡起來,但現在想來,那位書生便是夢筆生了。他與你,便恰似蝴蝶夢中的那一對有情人。”
“是啊,他便是……我的董郎。”想起那人,秦桑眼裡閃爍著淚花,神色終於趨於正常,“那時候他說,無論世人如何待我,他定不會棄我。他為了哄我開心,便寫下了那個以我們為藍本的故事。只是,故事還未寫完,他便被迫離開家鄉上京趕考,而我……”
秦桑略帶譏諷的笑了笑,“我被董家的老夫人浸了豬籠,可惜大難不死,被我活了下來。”
場間頓時一片沉默,李晏和燕三白這才開始瞭解,究竟是什麼過往才把秦桑變成現在這般模樣。
片刻,燕三白道:“可如今故事已完整,你應當知道他並沒有放棄你。”
“是啊,那時我無處可去,恍若行屍走肉一般流離人世,在街上看到新刊印出來的完整蝴蝶夢時,我才知道他還在找我,我的董郎沒有拋棄我,他一定還像故事裡的那個人一樣,找到他心愛的女子然後白頭偕老。我知道這是他給我的一個訊號,以書為信,告訴我他仍在找我。”秦桑回憶著,眼神裡也慢慢浮現出柔光,“那時我很開心,我想我也應該做些什麼,於是我來到了洛陽,成了花魁。等到我名滿天下,他也一定會知道我在這裡,然後,過來接我。”
以書為信,以名作答,若他們終能成功,恐怕便是又一段流傳千古的故事。他們從未放棄過彼此,在這大地的兩端,在這相別容易重逢難的世道里,仍舊能夠心意相通,不可謂不令人感動。
李晏與她初識,想幫她贖身的時候,她也確實是滿懷著期待,而拒絕的。因為她堅信董郎會來,所以婉拒了李晏的好意。
然而,燕三白和李晏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沉重。而元易清,則神色複雜的坐在一旁,怔怔無語。
“可是,一年後,董家老夫人卻先找到了我。”秦桑抱著頭,十指穿過秀髮,眼淚像斷了線一樣的湧出來,“她掐著我的脖子問我,為什麼要害董郎,董郎死了,他在尋我的途中被過路的山賊殺死了,屍骨無存。她問我為什麼要害他,為什麼要害他……”
她嚯的抬頭,抓著燕三白的衣服,“吶,你說,真的是我害死了董郎嗎?我真的是個災星嗎?為什麼?!我是前朝罪臣的女兒,只好被迫流落風塵,我認了,可為什麼要連董郎也要奪走?為什麼?!你說啊!”
燕三白說不出話來。
或許把這一切歸結於虛無縹緲的命運,才能解釋。上天是不公平的,他總在你剛剛獲得希望的時候,把你打入無間地獄。
這種滋味燕三白能懂,所以他更無法安慰秦桑。正因為經歷過,所以才知道無論什麼安慰都是另一種形式的傷害。
“這個世間如此待我,那我又何必再去對它好?!”秦桑在這絕望中越走越遠,柔情不在,只剩恨意,“那些人一個個都如此虛情假意,明明我與李晏之間並沒有什麼,只需替我贖身,或許李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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