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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良嗯了一聲,隔了片刻,才說:“我過兩天就要帶鼕鼕走了。”
“去哪?”廖景心一跳。
“不知道。”
車外雨越下越大,大片的水霧蒙在玻璃上,什麼都看不清,廖景明白,丁良不是不知道要去哪,只是不想說,或者是為了他們父子的安全,也或者是為了不給自己帶來麻煩。
不錯,換了廖景,這種時候最好也是跑路,世雄再兇再牛,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換個遙遠的北方城市,他們還能繼續之前的日子。
可為什麼,心裡這麼難受。
這個話題誰也沒再提起,兩人默默下車,默默走路,默默上樓,丁良的傘始終打在廖景頭上,雨太大,他半邊身子都溼了。
廖景知道,甭管怎麼樣,他對自己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雖然他們倆都是不善於表達的型別,雖然除了那天晚上他們再沒說過曖昧的話,再沒有肢體接觸,但彼此之間,已經將對方放在了一個不同的位置。
回到家的時候鼕鼕還在看火影,水族箱裡漂浮著可疑的白片片。
“你幹什麼了?”廖景撲過去看他的寶貝魚,清道夫貼在玻璃壁上翻白眼。
“餵它們吃薯片呀。”鼕鼕一臉的活雷鋒。
“靠!”
廖景恨不得一腳踢飛他,熱帶魚吃你妹的薯片啊!你知道老子這一缸魚多少錢多精貴不?
沒工夫理他,廖景給丁良找了件襯衫讓他把溼衣服換了,自己挽起袖子就開始拿網兜撈薯片,還好薯片泡的時間不長,沒散,折騰了半個鐘頭總算都撈出來了。
所以說小孩簡直都是魔怪,鬼知道一不留神他們會惹出什麼禍來。
丁良看著他忙亂,也不知道怎麼幫他,對鼕鼕又一向溺愛,捨不得說,只能瞪小孩一眼以儆效尤,看看錶已經七點多了,便一瘸一拐地進了廚房,想給三個人弄點吃的,
廖景給水族箱做了消毒清洗,給魚撒了點藥,把工具都清理完,丁良已經煮好了稀飯,說:“你這就剩大米了,我弄了點兒稀飯,蒸了幾個冰箱裡的凍包子,你還想吃什麼不?”
廖景這才發現他帶著傷還弄了這麼些吃的,心裡過意不去,說:“你折騰什麼啊,傷成這樣還做飯,吃什麼叫外賣不就得了。”
丁良說:“沒事,稀飯好做的很,又不是什麼大菜。”
廖景看著桌上熱氣騰騰的稀飯包子,站在廚房門口的丁良,趴在電視前面的鼕鼕,之前的煩躁都沒了,忽然覺得挺溫馨的,心裡還有點酸酸的感動。
“別看了,都鑽電視裡了!”廖景關了電視,把鼕鼕拎起來,“吃飯!”
鼕鼕嗷嗷叫著被他放到了餐凳上,求助地看著爸爸,想求他伸張正義,丁良不理,小孩挫敗地撇嘴,揹著丁良嘟噥:“妻管嚴!”
“你說什麼?”丁良疑似沒聽清,廖景已然黑線,拍一把他的頭:“白痴!”
稀飯吃了一半,廖景的電話忽然響了,大韓從外地打過來的:“我在大慶坳這邊,今晚回不去了,雨太大,高速封閉了。”
廖景看一眼丁良,走到房間另一頭,問:“資料拿到了嗎?”
“拿到了一些,情況很複雜,電話裡說不清。”大韓那邊訊號不太好,時斷時續的,“我最晚明天下午回來,我們見個面,去你那?”
“在外面吧。”廖景說,“我們釣魚去。”
“好。”大韓又道,“我需要丁良父子的DNA標本,如果可能,明天一起給我。”
廖景猶豫了一下,說:“我儘量吧。”
小孩畢竟剛出院,吃完飯看了會電視就困了,丁良帶他洗漱睡覺,不到九點鼕鼕就睡實了過去。
廖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丁良問:“有多餘的被子嗎?我睡地上就行。”
“你睡床。”
“有地毯,也不冷,你睡床吧。”
“我睡沙發。”
“沙發短,你睡不下。”
“那我們一起睡?”
“……”丁良無語,頓了頓,道:“那委屈你睡沙發了,我去洗個澡。”
廖景開啟衣櫃給他找睡衣,正好裡面有他一套白T恤運動褲,還是上次廖景穿回來的,沒還。
丁良抱著衣服進浴室,廖景跟過去:“你手不方便,我幫你洗吧?”
“不用。”丁良握著門把手不讓他進,“我單手也能洗。”
廖景看看他包著紗布的右手,又看看他缺了根指頭的左手,丁良注意到他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