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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員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問他們還有沒有什麼要吩咐的。
薛平榛沒說話,蕭仲輕咳了一聲交待說:“還是老規矩,初一和十五記得上香和擺供,清明和麻姑的時候記得多 燒些紙錢和蓮花,要常在墓前放放佛曲,別讓閒雜人等靠近。大哥平時太忙不能常來,你得多跟程老爺子那兒念 叨唸叨,別讓他挑理了。”
管理員點頭哈腰的說知道了,拿著蕭仲打點他的錢就走了。
蕭仲上了車,薛平榛摘掉手上的皮手套,靜靜地揉著有些凍僵的左手,順勢看了一眼窗外,風有了見大的意思, 這天真是越來越冷了。他又回頭看看後面的一群兄弟,他的車不走自然沒人敢走,全都整整齊齊的站在車邊等著 他的車發動。
人多也是太招搖啊,薛平榛靜靜的想。
蕭仲發動了車,而剛才站著的手下全都鑽進了車裡,整裝待發,黑溜溜的一條龍一樣,十分壯觀。
“大哥,以後出門得備個開道的頭車了。”
“怎麼?”薛平榛擰緊了眉頭,問道。
“又到年根兒底下了,事事不太平。”
“得了,弟兄的命也不是不值錢,我死了倒是省心,一了百了。”薛平榛揉著手指,不屑一顧的說道。習慣身先 士卒的他,並不太注重這些形式主義,有人想要他死,就是被夾在隊伍中間也不會留他一條命。
蕭仲並不贊同,所以搖了搖頭,打了個右轉,拐出了墓地的門。
這座私人經營的墓園名叫安山樂園,建在一個叫做安山村的村落後面,依山傍水。墓園老闆黃老三是程志衝的忘 年交,也與蕭仲關係不一般,程志衝生前雖半生勞碌,但藉著這層關係,死後總算有個寂靜的安樂處。
墓園經營是高利潤行業,唯一來往的路卻沒修,坑坑窪窪行駛起來異常的顛簸,車隊前行的速度異常緩慢。因為 這條蜿蜒的路一直從山上蔓延到村後身的河邊,就像巨龍入水,黃老三做這行,自然迷信,根本不願破壞這原本 上好的風水,即使村上來找他說過無數次修路的事兒,也都被他拒絕了,所以也只能苦了來這裡拜祭的苦主們。
兩個人在車裡說著幫中大小事務,蕭仲熟練的順著山路一直往下開,轉眼就到了村口。
冬日的陽光因為沒有綠蔭的遮蓋,所以晃得人眼暈,薛平榛索性閉起了眼小憩,這時一個急剎讓沒防備的他猛得 向前衝了一下,他剛要張口責備,卻睜眼看見一個孩子站在車前張開雙臂攔住了他們的車。
真是太膽大了,薛平榛不悅的皺了皺眉。
“我操,這孩子是不是有病?”蕭仲罵道,順便回頭看了一眼,還好他們開得不快,能及時剎車,並打燈做了暗 號讓後面的車知道前面有情況但不用下車,所以沒發生什麼大問題。他還想要下去揍人,卻被薛平榛拉住了。
那孩子見自己成功的攔下了車,趕緊跑過來敲薛平榛這邊的車窗。
薛平榛警覺慣了,並沒有直接開窗,只是隔著玻璃打量那孩子。
明明三九寒天的,他卻只穿了一件單衣,低低的領子下面一道道紫紅的傷痕蔓延出來,猙獰的盤踞在脖子上,孩 子的嘴唇都凍紫了,敲著玻璃的手背皴成一道道紅色的口子。
薛平榛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般,按下了窗戶,可立刻就後悔了,便只開了一半,他不願意被一種熟悉的情緒縈繞 ,換了一種異常冷淡的語氣問:“你幹什麼?這是不要命了?”
“兩位大哥,真對不起。”孩子衝他們鞠了一躬,腦袋都磕在那半敞的玻璃上也不覺得疼,他上氣不接下氣的衝 他們求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爸他喝醉了,都要打死我了,我費了老大勁從家裡逃出來,他追出來了,還在 找我,求求你們把我帶走吧,送去哪兒都行,我就不想在那兒待著了。”
那孩子手指扒著窗戶,兩眼盈滿了淚水,因為沒了玻璃的阻擋,薛平榛注意到他的臉是半腫的,嘴角還有一塊青 紫和一絲血跡。
薛平榛抿了抿嘴唇,指指後面,對那孩子說:“你上來吧。”
孩子如蒙大赦,趕緊開啟後車門爬了上來,這時從岔路口竄出來一穿著破舊棉襖的漢子,左手拎了個酒瓶子,右 手拿著跟胳膊粗的搞把,四處尋找著什麼。孩子看見這男人趕緊貓腰藏了起來,男人注意到這邊壯觀的車隊,就 直衝衝的跑了過來,還沒等攔住車,蕭仲就把車開了出去,差點撞到那人。
“你太莽撞了。”薛平榛對蕭仲說,順便回頭看了一眼那孩子,只見他抱膝坐在後車座上絲毫不敢亂動,瘦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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