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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平榛說:“去給買幾套衣服,咱們不缺他這一口糧,等年過完再做打算。”
吳姨開心得不知如何是好,薛平榛能看出來她是很喜歡這孩子的。
薛平榛剛吃完早飯,就有人來他這兒報道,不出所料,正是何友善——昨天在外面跪著的幾個人裡面,那個叫阿 金的就是他外甥。阿金這人挺實誠,一來幫裡,按薛平榛的意思是下去鍛鍊鍛鍊,以後也能有個大發展,可是何 友善非得給安排到山上守宅子,離他近,還能圖個清閒。
何友善是過去的老人了,還是他養父的表兄弟,當初最支援他上來的是這位,薛平榛只能由著他來。現在數他撈 得最多,要不是阿金在他身邊真沒什麼動作,薛平榛早就把人攆走了。再回想過去,那時何友善打得是什麼算盤 ,現在看來是再明顯不過了。
薛平榛讓人把他請進來,又讓吳姨泡了兩杯茶,他則走到窗邊侍弄起花草來,好半晌也沒搭理那老傢伙。
大概是人等得不耐煩了,何友善終於輕咳一聲試圖讓薛平榛留意他一下,薛平榛滿足他卑微的心願,終於回了頭 ,拍了拍自己的頭說:“何叔,你看我鼓搗起這些閒適玩意就把您給忘了,來,喝茶。”
何友善站了起來,薛平榛讓他坐下後,自己也坐下來,還翹起了二郎腿,抿了口杯中上好的普洱,只顧沉浸在茶 香中,絲毫不在意何友善是什麼表情。
何友善邊敷衍喝著茶水邊偷眼瞄薛平榛,但薛平榛只是閉著眼睛享受這片刻閒淡。
何友善清清嗓子終於開口道:“阿金他沒犯什麼錯吧,凍了一個晚上又被抽了十鞭子,這孩子現在都高燒了。平 榛,你這麼做得未免也太狠心了點兒吧。”
薛平榛睜開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許久未見的何友善,並未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說:“何叔,有道是這普 洱是越陳越香,您覺得這茶夠年頭不?”
何友善的臉上全是褶子,面色不大好,下眼皮浮腫,看著就不大精神。原本拄著的紅木的龍頭柺杖被放在一邊, 在陽光下閃閃的發出耀眼的光,就見他端起茶杯敷衍似的又品一口,微微皺起眉,然後放下杯子,說:“我不大 喜歡這股子發酵的味道。”
薛平榛笑笑,不再接茬,轉而說:“何叔,犯了錯就要受罰這件事兒可是從小您教導我的。”
“那也不能就一直讓他跪著啊?”
“咱們這兒也著實是沒個規矩,大家想怎麼來就怎麼來,我從來不說二話。但我怎麼說都是這裡的老大,他給我 惹了麻煩,我讓人抽他十鞭子他不幹,非要去那兒跪,那我也沒辦法,想跪著就跪著吧。”薛平榛嘆氣道:“反 正他們也不想把我放在眼裡。”
何友善怔了怔,張張嘴卻沒話說了。
“寧可跪著死也不趴著活,他們可真夠有骨氣的。而且何叔,您這大老遠的過來,就為了給外甥求個情,也不像 您風格啊。”薛平榛起了身,雙手背到身後,踱了幾步到陽光下,繼續說:“何叔,咱也不說那沒意思的話了, 阿金年紀小不懂事兒,吃點虧反倒是好事兒。您都這麼大歲數了,就不該不明白這個道理了。是不是?”
薛平榛仰著頭,手指攥著茶杯,輕蔑的反問何友善。他一直都沒把這老狐狸放在眼裡,但剛才他話音一落,何友 善的眼裡似是有什麼情緒閃了一下,被薛平榛敏銳的捕捉到了。
“這……”何友善假裝欲言又止。
薛平榛繼續說:“何叔,別讓那不懂事兒的孩子擾了這好興致,咱說些別的吧。比如聽說您這段時間得了個寶物 ,明朝的花瓶兒?可挺值錢,好像上千萬了吧,什麼時候拿來讓我瞧瞧。你看我就會鼓弄點兒花草,我也想弄點 高雅的東西薰陶一下自己。”
何友善聽見這話,臉色沉了三分,一雙沉溺於酒色的渾濁雙眼緊緊的盯住了薛平榛,似乎想從薛平榛的眼睛裡看 出他究竟發現了自己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何叔在外面做什麼買賣這麼有賺頭,也給我介紹介紹吧。有道是這普洱越陳越香,人也越老越精明,年 輕人總是比不上。”薛平榛目不轉睛與何友善對視,走回小几旁,彎腰拿起茶杯,淡定的抿了一口茶水。
何友善有點穩不住情緒,拍著沙發扶手便騰的站了起來,他直直的盯著薛平榛,最後什麼也沒說,甩甩衣袖憤憤 地走了。
薛平榛把玩著手上的骨瓷茶杯,彎了彎嘴角,把杯子放在小几上轉身上了樓。
他本就無意隱瞞自己要除掉這個老傢伙的想法,如今先給他點兒下馬威,別讓他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