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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角落上架著一塊題板,原本是用來寫菜品的。賈成舟坐在料理臺上,一雙長腿晃呀晃。周軌手持馬克筆,揮手一點:“坐好,認真聽!”
賈成舟終於停止了擺腿,認真地看著題板上的白色。周軌兩指捏著自己的下巴,身體一個側轉,語速飛快:“這樣吧。首先,你要勸動他晚飯留在店裡吃,然後我在他飯裡下迷藥。他昏過去以後呢,我就用繩子勒死他,然後你滾蛋。。。。。咦?不對呀,你好像什麼都沒做。”
“我負責騙他。”
“哦對。”
賈成舟眼神絕對陳懇:“你家的菜除了人肉派以外全是狗屎。”
周軌哦了聲;“那這樣,首先你要勸他留在店裡喝酒,然後我在他酒裡下迷藥。他昏過去以後呢,我就用繩子勒死他,然後你滾蛋。”說完得意地抖了兩下腿。
賈成舟雙手託了把料理臺,直起身子:“你這兒不是連酒都沒有了嗎?”
被人一語道破了窮困的窘境,周軌依然盤算得面不改色心不跳,泰山壓頂不彎腰:“那就這樣吧。我們把迷藥下到他的。。。。他喝什麼咖啡?茶?白水?反正就是下在喝的東西里。他昏過去後呢,我就勒死他,然後你滾蛋。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賈成舟把眼神從自己的腳尖收了回來:“他愛喝酸奶,就是有藍莓果粒的那種。”
☆、宰殺
張飛吸溜溜地吞著最大分量的酸奶,眼球大小的桑葚和開著小口的藍莓一入虎口,便被牙齒咯吱咯吱地碾成了紅紫的漿水,淋淋漓漓地滴落他的下顎。
周軌半趴在吧檯上,用手支著腦袋,替那些嬌美可憐的果實做了一頓痛苦的表情。賈成舟卻端端正正地坐在張飛的對面,孫子一般誠惶誠恐地看著他。
伴隨著最後一顆藍莓破裂,張飛心滿意足地放下了大杯子,意猶未盡地將勺子上殘留的酸奶舔舐乾淨。他扶了扶胸罩形狀的墨鏡,又捂嘴打了個飽嗝。周軌從吧檯後走出來,蹭到桌邊一面收拾餐具一面朝賈成舟遞了個眼色。
賈成舟打了個哈欠。張飛吃飽喝足,態度好了兩點五分:“我們回房吧。”說完朝周軌點了點頭,留下一張錢做小費。周軌錢逐笑開,彎腰相送。張飛站起來的時候差點用酸奶肚撞翻了桌子;賈成舟像條漂亮的哈巴狗,擺著屁股尾隨而去。
周軌目送他們離開,往CD機裡放了張唱片。碟片嘩嘩地轉著,悠悠地唱了起來。
空氣中的毒藥,他的呼吸有死亡的髒氣味。
他託著下巴,眼睛定在牆壁的鐘上,等著那個時辰的到來。
“噯!”有人拍了他一把。“可以動手了。”
周軌回過頭去,賈成舟抵在桌邊,臉上波瀾不定。周軌和他對視了兩秒鐘,打了個哈欠:“你可能有眼球震顫的毛病,勸你有空去趟醫院。”
賈成舟一聽眼球震顫四個字,眼珠子忍不住又顫了下。
周軌站了起來,繼續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他的眼眸:“或許是眼眶太大,眼球有點小,所以會晃啊晃。”
賈成舟從桌上一把抄起勺子,對著那個凸面仔仔細細照起了臉。卻好像還不夠,乾脆用手指撥開眼皮瞪著眼珠子看:“你胡說!我的眼珠很大!”
周軌翻了個白眼,從他手裡搶過勺子;“對對對,你滿臉都是眼球。廢話少說,我們得把他抬到廚房。”
張飛身高一米八五朝上,體重最起碼有兩百斤,再加上喝進去的七百五十克酸奶。。。。周軌的數學差到地溝溝裡,只能嘆了口氣。
時間到了第二天的半夜十二點鐘。廚房的燈光寒可割骨,照著下面的三個人,兩個站著,一個躺著。張飛的屍體被脫光衣服冰凍了二十四個小時,成了一座白花花泛著紫的肉山,只有胯間一根紅。他的身邊是一條托盤,上面平躺著一排型號不一的刀。
“你要看嗎?”周軌揀起其中的一把刀,對賈成舟側目而望。賈成舟在店裡多留了一晚。
賈成舟連忙拿手擋住眼睛:“你開始的時候叫我一聲。”
“那麼我要開始了。”
話音剛落,賈成舟嗖地遁出了廚房。
周軌從沒見過這種漂亮的軟蛋,不禁好氣又好笑,大喝一聲:“等等,回來!”
賈成舟就像受到唐僧召喚的孫悟空一樣閃了回來。
周軌挑起一把刀,食指撫著刀刃,慢悠悠地道:“你可以滾蛋了。我說的不是滾出廚房,是滾出酒店。你從來沒來過這裡,明白麼?”
賈成舟點頭如勞作的土撥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