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4 頁)
唐警長沒有立馬放人,他甩出兩支筆,讓他們填了堆沒用的破錶格,又各自抄錄了一遍證詞。賈成舟著急回去,字又草又小,像發育不良的蒼蠅。周軌有氣無力,連眼睛都張不開,字大如鬥,一紙顫抖飄渺的冤魂。
兩人踏出警局已經是中午時分,冬日異常燦爛,甚至有點毒。賈成舟心虛地對周軌說:“不好意思啊。。。。。”卻見日光朗朗下,周軌的七竅都生起了青煙。屠夫難惹,他嚇得往後退兩步。周軌嘴唇潦白,腳下一個趔趄,單膝跪了下去。賈成舟連忙上前把他扶住。
周軌在兩秒鐘後暈了過去,這兩秒鐘內他費力地閃了個念頭。
我是不是一天之內跪了兩次?
☆、套娃和骨灰
降體溫的方法有很多。從物理的角度來講,可將病人泡進冰水裡,可將病人綁在電風扇前吹一個小時,也可以用十床大被子把病人壓得不得翻身;從化學的角度講,可以吃藥。周軌被賈成舟誠心誠意花樣百出地折騰了一番,病情加重,重得幾乎能看見載他西去的仙鶴。
心寒周身涼。周軌的病最後還是好了,雖然方法並不得當。賈成舟從吧檯上拿了四瓶剛剛添置的上等白蘭地,一溜煙竄到周軌床前,開啟洗手間大門,正好讓馬桶對著周軌。他拔開瓶塞,把酒咚咚地倒進馬桶裡,倒完後回眸一瞧。周軌原本燒得通紅的臉這下子煞白,他一隻手捂著胸口,在一山的被子中打了幾十個顫抖,眼一翻,栽進了被子裡。第二天清晨,不但高燒消退,連手腳都是冰涼的。
賈成舟在周軌的臥室裡閒逛著,病老闆正趴在床頭一口口吃著糖煮蛋。周軌嗜甜,嗜煙,和法醫無異。他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就是不肯下床。人都是有惰性的,變態也是人。
周軌的臥室很寬敞,陰冷。屋裡的暖氣開到了五檔,還是沒用。賈成舟咧著嘴微拱著肩,周軌坐在一堆白花花的被子裡,像雲端上剛減了肥的佛祖。
床對面是個巨大的胡桃木書架,書不多,倒是排放了好幾個巨大的俄羅斯套娃,靛藍色,描繪得頗精緻,腦袋上有一圈用來開合的拼痕。賈成舟拿起一個掂了掂,裡面裝滿了東西,有些沉。扭開一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