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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年輕人的身材就是好啊,不像我,啤酒肚,沒看頭。唯一的安慰就是沒禿頂。”
林躍笑了笑,他忘記提醒程全了,宋霜和他這個導演可是同年。
宋霜飾演的文湛此時腳下一空,繩索吊著他在石壁上搖晃,林躍一陣心驚肉跳,兩三秒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劇本中安排的情節,而且地面上也準備妥了安全墊。
顧飛謙低□一把拽住了宋霜的手腕,冰冷的目光直墜而下,幾乎要將鏡頭壓碎。
“你想死嗎!”
宋霜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優哉遊哉地晃了晃,“你不是抓住我了嗎?而且身上有繩索啊。”
“你就是這副態度!所以再沒法扛起你的槍!”
顧飛謙的演技越來越細膩,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不是斥責,更像是朋友兄弟之間因為認可而對對方的毫無作為感到惋惜。
宋霜伸手扣住突出的磚石,瞬間平衡自己的身體,利落地甩開顧飛謙的手,輕笑一聲,“小子,打敗了戴漸冬再說吧!等到了那個程度,你才有資格見識我的子彈。”
顧飛謙一咬牙,不再理睬他,向著更高的地方攀巖。
楚塵拍下的特寫裡,顧飛謙執著到連日光墜落在他的臉上都迸裂開。
林躍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程全也摸著下巴感嘆:“這要是換了其他演員,估摸著少說得來回兩三趟才能把臺詞兒和動作都做的這麼全。這兩人,越演越順暢了啊!”
之後拍攝文湛陪著葉雲襲慢跑的戲,兩人一邊跑一邊聊著天,悠閒之中語言的較量,林躍不得不佩服韓知秋的文字功底,這兩人的臺詞都很精簡,精簡到句句直指對方的核心,不斷戳穿對方的短處,不斷以語言攻擊,看起來這對師徒是在互相損,實則卻是在互相勉勵。
市郊的戲份殺青的比林躍想象中提早半天。
這半天,有人在小賓館門前開始燒烤,也有人回了房裡睡覺,楚塵則帶著他的兄弟興奮地去山裡攝影,而顧飛謙則親自來找林躍一幕一幕分析他這幾日的表現。
“飛謙,忽然很慶幸你沒有去唸什麼電影學院或者戲劇學院了。”
林躍撐著下巴看著他,對方依舊認真地盯著螢幕。
也許他仍舊沒有自己希望的那麼熱愛這個行業,但是至少他對此有所追求並且不斷向上攀爬。
他可供被挖掘的潛力,比起林躍來要多的多。
“為什麼?和簡沁相比,我在走位方面就不是那麼專業。”
“不是的。像是所謂的科班,之於演員更像某種磨具,每個人進去磨練一番再出來,都變成一模一樣的東西了。但是演技並不是一成不變或者被規定死了應該是怎麼樣的東西。它需要你去觀察,去揣摩,去到觀眾乃至於導演都無法去到的深度,然後再現出來。當你知道你要表達的是什麼,你就有了演技。而不是被所謂的理論束縛表達的方式。”
“那麼宋霜呢?他就是科班出身。”
“宋霜……”林躍笑了笑,“他一直都是個很有稜角的人,只不過為了透過那個磨具,他收斂了自己的稜角,等到了更加寬廣的空間時,他才肆無忌憚地展示出自己那許多面。但最真實的他,也許恰恰是最難以表達的。”
“我不想成為宋霜。”
“你是顧飛謙,等到你磨練出屬於自己的演技,當大家說‘啊,這不愧是顧飛謙’時,沒有人會再妄圖將你打造成第二個宋霜。”
“文靜南和帝天影業在想什麼我很清楚。我只要你知道我是誰。”
“我永遠都很清楚地知道你是誰。”
林躍側目,細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穿著單薄的風衣靠著路燈臉上青紫的少年。
也許他依舊對這個世界漠然,無數熱烈的目光仍然無法使他駐足,但是他有自己的方向而不是漫無目的的遊蕩。
不遠處,宋霜抱著胳膊望著兩人的背影。
林躍投注在顧飛謙身上的目光柔軟的彷彿一戳就會碎。
吃完晚飯,林躍又接到了林小霧的電話。
“老爸,你的電影什麼時候拍完啊?我等著看宋叔叔還有飛謙哥哥呢!”
“那你就不想在電影裡看見老爸了?”
“老爸……導演通常是不會出現在電影裡的,除非有花絮。”林小霧的語氣似乎在說‘老爸你不用把我當傻瓜’。
“電影就算全部拍完了,還有後期的剪輯啊音樂的製作啊各種效果啊,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