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麼疼呢。
最近這段時間,真的是倒黴透頂——就像是被詛咒了一般,從那天起…那個男人突然說要分手…好吧,也不算突然,他們之間早就有問題。
似乎挺久以前,周航就不像以前那麼寵他,接著就不愛接他電話,接了電話也說謊騙他,而且沒有理由地,就這麼騙他。明明沒出差,卻說出差去了,虧他還給他在網上訂了火車票,周航拿著票子的時候,一定在心裡笑他吧。
唔,就是那一次周航說和小張去吃飯,結果忘帶了錢包,潘小嶽打他手機也不接,打了小張的才知道,小張根本沒和周航約過。沒有捅破,但從此留了個心眼。才發現,一直在被騙。接著,就更疑心,開始反覆確認他的行程,要求他一定回電話。最後,就被厭煩,扔掉了。就這麼簡單。
潘小嶽翻了個身,終於止疼片和退燒針開始起作用,身體有些發汗,而神智開始渙散。隔壁床的老頭在聽收音機,訊號不好,吱吱喳喳的,但他還是清楚聽到了節目裡播放的輕音樂的鳥叫聲,隱隱還有潺潺流水。
第一次見周航,似乎也是這麼一個好天氣。天空湛藍湛藍,草地一片蔥綠。那天樹木的枝頭,也有鳥叫,一聲連著一聲,不知疲倦。潘小嶽和同學們搭著架子在河邊寫生。一顆足球滾到他腳邊。接著有個和他一般年輕的學生帶著如春天般溫暖的氣息走來,露出一個溫文爾雅的微笑:“你在畫什麼?”
每每想到那一剎那,潘小嶽還是覺得驚豔。竟有男人如此溫潤玉如。
那個男人,他叫周航。
後來的故事很簡單也很平淡,和所有的愛情小說一樣。周航頻繁地出現在他生活中,坐著看他畫畫,一坐就是幾小時;請他吃飯,不去就打包給他吃;哦,還送他各種電影話劇的票子,看電影前一定會買好一桶爆米花。潘小嶽終於淪陷,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喜歡男人。
他們一起躺在碧綠的草地上聽音樂,一起騎單車,一起手拉手看夕陽。在最美好的歲月,奢侈地濫用青春,把彼此的年少交織到對方的生命中去。
一晃就是六年。
六年裡,他們也不斷爭吵,不斷和好。潘小嶽發現周航的溫文爾雅只是表面,內心是個幼稚鬼。周航也後知後覺,潘小嶽哪裡是個文藝青年,根本是個瘋子。兩人一邊相互傷害,又珍惜著拼命在一起。直到……
潘小嶽知道,這次,他們不會再和好了。
都已經這樣了,還怎麼和好。
周航將潘小嶽留在他生命中的東西撕扯出來,丟掉。潘小嶽有時會想,這麼撕扯,周航會不會也覺得痛。畢竟,就算是我潘小嶽的靈魂,也曾今是他周航的一部分。
就像我會痛一樣。
只是沒想到,在脆弱的時候,一個人在醫院床上,最終浮上腦海的,竟然是回憶裡最美好的部分。那些不快與爭執,已經被過濾掉。剩下的,只有讓人心酸的美好。
周航說要分手的時候,潘小嶽沒哭。
被周航家人辱罵傷害的時候,也沒哭。
想起以前那些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潘小嶽的眼睛卻慢慢紅了。他緊閉雙眼,將臉蒙在枕頭裡,不讓眼淚流出來。
總覺得,再也不會有人,對自己那般好了。
隔壁床位的老頭,他的老伴剛罵著“死老頭子”離開。罵死老頭子前在關照他早點睡,睡覺手別伸出來。
睡著前,潘小嶽在想,一邊罵我小瘋子,一邊又對我好的人,一去不復返了。
哦,虎子呢?虎子一聽說潘小嶽沒啥大事,就笑呵呵地回家了。這會兒正在家裡看相親節目,兩眼看著螢幕上的女嘉賓放光呢。
作者有話要說:
☆、第2章 又去警局了(1)
一個月後的下午。
陽光明媚。
孫弘和郝晉陽穿著便服,出現在了街頭。雖是上班時間,街上的人卻不少。這條街近來發生了不少偷竊案,頻頻有市民報案丟失了錢包手機。上司派他們倆便裝巡邏,打擊犯罪。
他們在一個十字路口等紅燈。面前是一條又寬又長的馬路,紅燈時間顯示還有三十九秒。頭頂上的太陽很大,郝晉陽眯著眼睛低著頭,避免太陽直射眼睛。不耐煩地撓後背。孫弘站得筆直,目不斜視。
“是他。”孫弘突然開口。
“誰?”郝晉陽轉過頭,順著孫弘的目光眯眼。
“潘小嶽。”
“誰?”郝晉陽想了會兒才依稀記得有這麼個人:“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