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試著想想看一隻會扭來扭去的饅頭,老實說,跟此刻的情景真沒兩樣……慢慢地,機身上泛出柔和的白光,如同薄紗般流瀉下來……
甘倍寧淚眼模糊地跪在肖譯被壓扁的身體旁,他尚未從刁廷堅口中那個殘酷的真相里緩過來,卻不得不直視又一個驚人的事實:在白光的籠罩下,地上的血汙飛快地倒流回去,沒過多久肖譯就悶聲不響地從廢墟里爬了出來,將懸浮著的遊戲機取下來,掃了眼螢幕,“我剛死了?看來要多做幾次才能把失掉的積分攢回來……離開這裡去找他吧,粉蛋。”
“你小子使喚誰哪?滾你丫的粉蛋……你爺爺我哪裡長得像個蛋了!你是不是眼斜啊?明明比較像饅頭好嗎!”智慧音的怒吼生生地把甘倍寧的鼻涕逼回了鼻孔。
目睹肖譯那樣悲慘地死去,那一秒他只覺得自己的魂魄也被帶走了,空留下一具麻木的軀殼,等到……原地滿血復活的他,夾著個遊戲機以觀音哥哥之勢,不,說是黑魔頭的範兒更貼切——衝上天花板,穿過大窟窿……
甘倍寧就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抹了把臉,問:“刁哥,肖譯是怎麼死的?”
“問得好。我對他印象特別深,就是因為這一點——他是被一塊紅燒肉噎死的。”
“……我終於知道他為啥不肯說實話了……說真的,他做鬼比做人強多了……”
刁廷堅不置可否地笑。“你認為他是鬼?鬼會流血?會再死一次?你們做的時候他給你吃熱的還是冷的(甘倍寧:“……真希望我聽不懂……”)?這裡有一個全新的世界觀,在你的世界裡死了的人,他們會前往另一個世界,NO。66,在那裡以人的身份繼續他們的生活,同樣要吃飯、工作、睡覺,只不過他們再也見不到曾經的親友和愛人,除非有一天那些人也……我要告訴你的就是,只有進入遊戲,肖譯才能跨越時空的隔閡,超越生死的界限。”
“所以,沒有那個遊戲機,我跟他就見不了面,是這樣嗎?”
“這正是我想告訴你的另外一件事,邱丘把遊戲機拿走了。”
甘倍寧啞然,半天才消化過來,虛弱地追問:“我們辦公室那個小、小邱?怎麼還扯上他了……天哪,我們公司都混了一群什麼人啊……”
刁廷堅的聲音倒是顯得挺輕鬆,“這個嘛,說來話長,他也是NO。66的管理員,許可權僅次於我。這小子一心要爬到我頭上,明裡暗裡黏在我屁股後面找茬。”
“怎麼被你形容得好像是暗戀你的跟蹤狂……”
甘倍寧的嘀咕似乎很得刁廷堅的心,最明顯的表現就是,他的解說越發的耐心。“NO。66的居民不允許與外界交流,這是我們管理組務必確保的第一原則。邱丘藉故來我家打探情報時,發現了被肖譯傳送過來的你前男友,他聰明就聰明在腦子快,立馬覺察到有人開啟了空間通道。順藤摸瓜,他從我手上攔截了你前男友,將他原路返送,用他砸開了你們所在地的天花板,想把肖譯抓回去領賞,結果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失手把你們扔回了半年前……”
被他這麼一說,甘倍寧記起來了。自己當時往那個黑洞投了只筆,引發的慘叫……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發出的。“小邱可能被我的筆戳到了要害……”他自作聰明以為這對刁廷堅來說是個好訊息,“刁哥,小弟替你解決了心頭大患,你不必擔心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脅了,快帶我去把遊戲機奪回來吧,我謝謝你全家!”
刁廷堅沉默片刻,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壓出來。“難怪我到處找不到他,原來是你搞的鬼,天知道把他戳到了哪個時空……我現在趕著要把他撈出來,沒空管你們的事,自己去想辦法。”
“刁哥我們不是好同事嗎,什麼叫自己去想辦法,遊戲機還在小邱手上呢……”
甘倍寧未竟的抗議被不耐煩的抽水聲覆蓋了。
他從自家的抽水馬桶裡被衝了出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爬床底,為什麼我就得像屎一樣被衝來衝去……我他媽受夠了!”
“肖譯,你快回來,我一個人承受不住……”
※ ※ ※
馬桶下的旅行歸來,甘倍寧從最初的“邱丘那個崽子到底什麼時候還遊戲機”的焦急,到“肖譯這個小氣鬼就不知道再買一臺嗎”的埋怨,最後陷入“我他媽怎麼連個男人都守不住”的痛苦,這段日子裡,肖譯再也沒從哪裡爬出來,他消失了整整一週。
唯一靠得上的刁廷堅也人間蒸發了,一不上班,二不在家,蹲在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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