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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開紙袋,細心把衣物分開摺疊好。邦邦的校服、自己的西裝、安泰的工作服、還有安泰的牛仔布衣褲……剛開始上班時,細心的邵毓已自動自覺地,定時替安泰公司做採購補給,像買些啤酒零食和日用品什麼的,後來,漸漸的便連家中的雜事也一起包攬了。
安泰這個人啊,說好聽了是不拘小節,說難聽呢,是邋遢。公司的書桌如果邵毓不抹,灰塵準積得可以在上面寫大字。如果不用見客人,他身上一條牛仔褲可以整整穿一、兩個星期不洗換。這些都叫有潔癖的邵毓受不了,可是自他忍不住抱怨了一次之後,安泰便改進了。現在不只衣服天天洗換,公司和家裡也時時打掃。
安泰這人倒是粗中有細的。邵毓想著不禁微微一笑。
咦?扭扣掉了?看到手中那件掉了大半鈕釦,已經快要不能穿的外套,邵毓心中忽然溫柔牽動。
記得家中是有針線盒的。邵毓好不易容在櫃子角落裡找了出來,開啟,拈起針,笨拙地穿好絲線,回想一下妻子從前是怎樣為兒子縫紉衣服的,邵毓也憑記憶照樣模仿。
文秀的男子不擅長做家事,也從來沒拿過針,忙得滿頭汗才釘好了一顆釦子。
終於好了。邵毓剪掉線頭,試試牢不牢靠,但沒想到才輕輕一拔釦子便掉下來了。怎麼會這樣?男子露出困惑的表情,只好重新再做一次。
接二連三的失敗讓邵毓沮喪極了,這時的他不禁佩服起妻子來。美娜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出身,但自從邦邦出生後,她便不辭勞苦地學習,事事親力親為,把家裡打理得井井有條。
也許他欠美娜的比想像中更多呢。邵毓嘆了口氣。
「咦,在補衣服?」隨著大門開啟,安泰淳厚的聲音明快地響起。
「啊?哎喲。」邵毓聽見嚇了一跳,握針的手一滑,失手截傷了自己的手指。
白晢的指頭上浮現一顆血珠子。
「怎麼這樣不小心。」安泰衝上前,連忙握著他的手指放進口中。
「呃」腦海轟的一響,邵毓全身的血都往上湧,白淨的臉登時紅得番茄似的。一個男人做些縫縫補補的活已經夠丟人了,還要被安泰撞見。被撞見也罷了,他又笨手笨腳地刺到了手。刺傷手也沒什麼,可是安泰竟然這樣對他……
安泰瞄到邵毓尷尬的臉,才發覺自己行為……呃……有點變態。
「這個……口水可以消毒。小時候跌傷了膝蓋,不都在傷口上塗口水嗎?」大男人結巴地說。
「是、是這樣啊。」邵毓乘機把手指抽回來,狼狽地藏到背後,「已經沒事了,謝謝。」
「你、你在補衣服嗎?」安泰急急扯開話題,可以垂眼一看,「咦?這是我的衣服?你替我補衣服?」不知怎地,心裡有點感動。
「沒什麼意思的,因為鈕釦剛巧掉了,我又剛巧有空,所以便想幫你釘上。」邵毓連忙解釋。奇怪,明明是無什麼事情,這麼一解釋倒是更曖昧起來了。
安泰體貼地,假裝沒看見他紅透的臉。
「你忘了打結。」拿起成品一看,啊,不堪入目。
「啊?」邵毓一愕,恍然大悟。對啊,絲線沒打結,自然是一扯就脫,「我真笨。」
「你理帳的時候很聰明。」安泰明朗地笑,很自然地坐到邵毓身邊,接手他的工作。
安泰的手屬於方形手,手指有點粗鈍。可是幹起活來卻是很非常的靈活,不論是繪畫設計圖則的時候,做細緻的木工的時候,還是現在。
不一會,鈕釦釘好了。安泰咬掉線頭。
「還有什麼要補嗎?」
邵毓想了想,乾脆抱出一大堆掉線破洞脫扭扣的衣服出來。有他的,有孩子,但大部份是安泰本人的。邵毓知道如果自己不叫他補,安泰這個大大咧咧的傢伙是可以亳不介懷地穿著破爛衣服出門。
「那麼多。」安泰看著小山也似的衣服咋舌,但也乖乖的,一件一件縫起來。
而邵毓,就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
男人幹起針線活,多半有點兒娘娘腔。而且越是魁梧健碩的男人,拿起針線越是滑稽難看。但很奇怪,此刻的高大的安泰端坐沙發上,強而有力充滿肌肉感的手臂俐落運動,在爽快的動作下,小小的銀針馴服地飛梭。而且看起來竟是半點也不難看,還有一種……很和諧的感覺。
是他的錯覺嗎?邵毓一直怔怔地看著。安泰在工作時神情總是專注而嚴肅的,無論是細心繪圖,還是揮著汗做木工的時候,那張嚴厲得有點兇的臉總讓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