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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宇:“?!”
程宇拿刀片樣憤慨的眼神兒削羅戰:羅戰你這廝都跟我媽跟前白呼什麼了?以前咱倆之間發生的那事兒那是我媽這輩子最傷心的事兒你能不能不提啊羅戰你個煩人的傢伙?!
程大媽不滿地拍著大腿說道:“程宇,你怎麼沒告訴媽,你這朋友進過局子,剛剛放出來了,爹媽親人都沒了,就一個人,走投無路無處安身孤苦伶仃的?!”
程宇吭不出聲,瞟著羅戰那一副計劃得逞得意忘形的大尾巴狼似的德性,從那張臉上怎麼也沒看出“走投無路”和“孤苦伶仃”這八個字來!
程大媽痛心疾首地教育兒子:“程宇我這幾天都瞧出來了,你對人家小羅特冷淡,這事兒就是你做的不對了!小羅不就是以前犯過錯誤,失過足,可是曾經墮落過咱們也得允許人家改過自新,重新做個好同志!在人家最困難的時候,咱能幫就幫一把,雪中送炭啊!”
羅戰極力地繃住表情,可憐見兒地縮著肩膀裝傻充愣。
程宇咬牙切齒地咕噥說:“媽我沒有不幫他,這完全是兩碼事兒!他,他這人吧,他其實根本用不著住到咱家來,他挺好的他過得好著呢他……”
程大媽不解地問:“程宇你是不是有點兒歧視人家小羅同志啊?媽也明白,你整天接觸社會上這樣那樣的一些人,難免心裡會對小羅有一些看法,但是媽從來就不這麼想……”
程宇連忙矢口否認:“媽——我沒有啊,我沒歧視他,您說的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程大媽一拍腿:“所以說,咱們就幫幫人家小羅同志,沒有爹媽,沒有工作,連個家都沒有了,多可憐啊!哎呦媽我今兒聽了難受極了,你怎麼就能無動於衷呢!”
程宇:“……”
程宇心想,我對他無動於衷?!
程大媽就快要自己把自己感動得聲淚俱下:“更何況,那天媽摔倒在那路邊,你忙工作你也顧不上我,你忘了是哪個開車把我送到醫院去?!當時周圍那麼多人,就小羅這孩子心眼兒最好,最善良,就是他主動伸手幫了我一把!”
程宇就差沒當場躺到地上,舉四隻手腳投降。
羅戰偷偷衝程宇眨巴眼皮子,唇邊笑得甭提多麼得意和邪氣。
程宇覺得羅戰比那傳銷團伙邪教團體的還厲害,老媽就這樣被洗腦了,忽悠了!
羅戰一定是在那炒疙瘩裡邊兒下迷魂藥了。
這廝就這麼住進來了,住到他的隔壁!
羅戰那副擠眉弄眼很不要臉的德性,分明就是在跟程宇挑釁:這貨皮厚,膽兒肥,純公害,黏上了就甭想甩掉,千萬別沾,沾上算你倒黴!
程宇特想跟他媽媽說,媽您絕對是被這臭小子給暗算了,這人其實一點兒都不可憐他可精了他就一大尾巴狼!媽,您這一招棋就叫作引狼入室!
18、久違的擁抱
小程警官一貫出色的職業素養就決定了,他對大尾巴狼的齷齪動機判斷是十分正確的。
羅戰當然不至於走投無路無家可歸。
雖說當年判刑入獄時,名下的生意被扣上黑社會的大帽子,大部分慘遭查抄充公,他畢竟還有四散在京城各個角落的小兄弟,時時刻刻準備團結在戰哥的周圍,東山再起,攜手創業,共同致富。
羅戰出獄的時候,延慶監獄的大鐵柵欄門前圍了十好幾輛車子,一群小弟,舉著牌子橫幅,扛著大包小包,兩眼淚汪汪的,戰哥你可出來了,兄弟們這三年多被條子掃蕩得連稀粥都快喝不上了,眼巴巴地就等你回來重振旗鼓呢!
所以羅戰有房住,也有車開。他還與人合夥開著好幾家飯館兒呢,遠沒有混到衣食不濟落魄狼藉的地步。
羅戰這次扛起鋪蓋捲兒搬家,他手底下最親近的小弟“麻團兒武”一路不甘心地追在他屁股後頭。
麻團兒武年紀輕,一顆腦袋長得圓溜溜的,發茬兒剃得很短,臉也挺喜興的,嘴賤愛貧,因此得了這個很可口的綽號,“麻團兒”。
“我說戰哥,戰哥,您在我家裡住得挺好的,為什麼搬走啊您?”
“老子找著新地方住了,不用麻煩你了!”
楊油餅的飯館兒裡,一班兄弟坐在一塊兒喝酒聯絡感情。
麻團兒武在飯桌上哭喪個臉說:“戰哥你不能就這麼走啊,你搬出去了,兄弟們現在知道了能饒得了我麼?他們肯定以為是我容不下大哥把你擠兌出去了!回頭我還不得被他們削了!”
羅戰對一班小弟笑說:“老子才不是被擠兌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