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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裡穿著妥當,刮淨了臉,離開家的時候,黑眉俊目,笑容純淨,襯衫一塵不染,帥氣得讓人不敢直視。
那件白色的純棉休閒襯衫是羅戰買的,羅戰平時最喜歡捯飭自家小警帽兒,購置各式各樣的夫夫情侶衫。襯衫釦子曾經扯掉過一粒,還是羅戰給重新釘好的。
如今,白襯衫幾乎看不出本色兒,綴滿讓羅戰心驚肉跳的血跡、拳印、腳印,釦子都快扯光了,袒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
“程宇!程宇是我,我、我、我來救你了!”
“程宇!程宇!……啊!!!!!!!!!!!!!!!!!!!”
羅戰跪在程宇面前,抱起沒有知覺的人,扯開嗓門,放聲大哭。
他緊緊摟著程宇,撫摸程宇的臉和頭髮,哇哇地哭,喉嚨沙啞失聲。
來晚了嗎……
自己來晚了嗎……
淚水無法控制地湧出眼眶,一個爺們兒從來沒哭得這麼傷心,難受,這麼歇斯底里,酣暢淋漓,彷彿把後半輩子的眼淚都哭出來了,哭幹了……
那是羅戰印象裡最後一次哭,以後再也沒有那樣兒過了。
他的人生,必然要為自己無法抹殺的過往付出代價。只是這個代價承受在他最愛的人身上,比之承受在他自己身上,更讓羅戰痛苦、愧疚、悔恨一千倍一萬倍。
羅戰那時候覺著,他的存在,彷彿就是為了最徹底毫無保留地虧欠程宇。
而程宇,就是他的天使,永遠籠罩在一層完美純真的光環裡。天使即使因為他而歷盡磨難,遍體鱗傷,仍然堅定如這一生的初見,張開傷痕累累的翅膀,承載了所有的苦難,寵溺著他,守護著他……
87、療傷
跳樓的驚魂現場被警戒線圍起來,看熱鬧的群眾湧來湧去。
刑警隊員持槍進入公寓樓,控制了電梯和樓道里各個可能隱匿歹徒的角落。
樓道轉角處,有個小警察不當心撞到查電錶的修理工,與滿身石灰粉、煤油氣味兒的人擦肩而過,隨口說了一句:“勞駕借過,別擋路!”
壓低了帽簷、鬢角花白的修理工提著工具箱,佝著背,貼著牆根兒。
這人在公安眼皮子底下,慢悠悠地從樓門口離開,混入嘈雜的人群……
車裡的人已經等了許久,煙抽掉好幾根兒。
羅強匆匆閃進後座,隨身的傢伙事兒丟在車廂裡。他輕鬆地後仰下去,順手剝掉沾滿塵土的外套,露出裡邊兒斑斑的血跡。
他順手脫掉腳上的一雙皮靴,丟還給前座的人,換上自己那雙窄口黑布鞋。
坐在駕駛位的帥哥透過後視鏡,默默地瞅了一眼。
羅強伸出手臂,從身後猛然勒住對方,手掌捏住脖頸,然後滑向胸膛……
倆人誰也沒說話。
年輕的帥哥在車窗稜上磕掉菸灰,把菸屁股叼在嘴裡嚼了嚼,發動車子,車身迅速沒入京城的茫茫車海,揚長而去……
程宇被裝上救護車,迅速送往醫院。
羅戰是自己把程宇從樓裡抱出來,抱上車子。他抱著人不撒手,捨不得讓別的醫生和護士碰程宇。一路上就這麼抱著,嘴唇緊緊貼著程宇蒼白的臉頰,也不顧忌全車人的眼光……
程宇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半睜著眼,意識還是清醒的。
刑警隊大隊長追上來問他,當時的情形怎麼回事?屋裡八名歹徒是誰擊斃的?
程宇的睫毛動了動,聲音微弱。
“頸骨折斷的那個人,是我打死的。眉心中彈的那個,是我用槍擊斃的。然後……我被打昏了……”
大隊長勘察現場之後,心存疑惑。
惡戰後留下的那種場面,要麼是匪徒內訌火併,同歸於盡了;要麼就是程宇有金剛護體,大發神威,一個人幹掉八個;如若不然,當時的現場怎麼著也應該還有一個人……
程宇全身上下多處挫傷,撞擊傷,輕微骨裂,胃部大出血,在手術中切除掉半個胃。
羅戰一聽這個,難受得團團轉,拼命搖晃著主治醫的肩膀:“程宇他的胃切掉了,他需要移植嗎?把我的胃摘下來移植給他行嗎,行嗎!……”
主刀的外科主任被這廝搖得眼珠子亂晃,忙著跟羅戰解釋:“胃這個器官,跟肝臟、腎臟發生病變不一樣,不需要移植。”
羅戰急得說:“那他沒有胃怎麼辦?人沒胃還能活嗎他?他以後還怎麼吃東西,怎麼吃我給他做的飯?!”
主任說:“你這個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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