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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唇動了動,嘴角扯出的一絲弧度像是撕開堅硬的冰面,讓冰冷的面容悄悄融化,眸子裡湧出暖意。
羅強叼著煙,用牙咬了一會兒過濾嘴,淡淡地說道:“我要是不回來,就連累他了。我怎麼可能連累他?
“再說了,待在這座監獄裡,每天都能見著老子想見的人。看著他,老子樂意,覺著這日子很舒坦。”
羅戰歪著頭,傻愣愣地望著他哥,眼睛瞪得大大的,瞪圓實了。
千算萬算,都沒想到有這麼一齣兒。
他哥那麼痛恨條子的一個人,怎麼會為了救一個獄警,跟譚家小子大打出手,以至失手誤傷對方性命。
清河監獄守備森嚴,羅強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跑出來“做活兒”?開著車潛出潛回如入無人之境,事先還巧妙地化了裝,事後再迅速人間蒸發,外邊兒的人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廝出來遛達了一趟。
當然,還有羅戰不知曉的事情。羅強入獄初始那兩年,亦是處處陷阱,步履維艱。兩路人馬處心積慮地想要在牢裡做掉他,他那時是怎麼熬過來的,得了哪位貴人的襄助,這些年安然無恙……
羅強為什麼沒有越獄,為什麼還會回來?
廢話。
自己當年又為什麼在延慶山路上流著眼淚跑了十五公里,為什麼拼了命還要跑回去……
當初羅戰自個兒一門心思認真改造,痛改前非,只為早一天出獄。相反,羅強彷彿完全不惦記出來,一門心思留在監獄裡,一副悍然將牢底坐穿的架勢。
他當初為什麼想出來,也就是現在他哥為什麼想要留下的原因。
羅戰拍著腦門,懊悔了,那天親自找到他店門口、給他報信兒遞紙條的年輕獄警,只說了幾句話,就掉頭匆匆離去了。自己竟然就沒留心,沒有扒開帽簷兒上下仔細地端詳,這得是個多麼耐看銷魂的人物?
這才是真的“嫂子”大人啊……
當年的案件重審,又一撥兒罪犯分子最終伏法。劉部和羅強這一對兒冤家是一根線兒上的螞蚱,雙雙被判無期。
羅戰心裡難受極了,在家裡蒙著頭睡了一星期,不願說話,不想出屋。
後來還是程宇摟著抱著把羅戰哄消停了。沒轍,挺大歲數的人了,還跟個大孩子似的。
過了一段時間,羅戰又斷斷續續聽說了一些事兒。
那名獄警家裡也有些背景,原本只打算在清河監獄服役一年,到期後卻又待了一年,然後又拖了一年,不走了。
那警察因犯人毆鬥事件意外負傷,摘除了脾臟,身體大不如前。家人三番五次要求他離開那個危險的工作環境,換到城裡,走後門兒到國稅局弄個輕鬆又高薪的職位,然而這人堅決不肯挪窩,就一直留守在那座監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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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一:私房羅老闆】
兩年之後,平安大街繁華依舊,後海荷花市場柳綠花紅。
養傷的人早已傷愈歸隊,做買賣的大老闆生意越加旺盛紅火。
羅戰當初在關鍵時刻聽從了朱妍的意見,店鋪一家都沒有折掉。程宇好端端地重新攬在懷裡,羅戰的連鎖店面噌噌地一家挨一家開起來。在後來的那些年,他的“老宅門”京味兒小吃吧,市場份額直逼麥當勞與肯德基,成為京城快餐行業三足鼎立的一霸。
羅戰知道他家小警帽兒就是旺夫旺得沒治了,好運氣如同排山倒海的浪頭,將他幸福地排暈在沙灘上,生活的每一天都是屬於兩個人美好甜蜜的小日子。
羅戰也明白小程警官不喜歡他拋頭露面,過分招搖。他如今很少在小吃吧裡露面兒,而是教授了一大群徒弟,把店鋪都交給身邊親近的兄弟們經營,讓每個小兄弟都有家有業。
羅戰把幾年前被譚五爺炸掉的四合院重新裝修經營起來,開了一家“老宅門羅氏私房菜”,終於圓了羅爸爸當年的心願。
小院落青磚黃瓦,朱漆窄門,廂房簷下兩條長凳,牆角幾株芭蕉。
屋子裡裝飾古樸,牆上掛著一幀一幀黑白老照片,照片裡有老槐樹下扇著蒲扇、擺著棋譜的羅爸爸,還有蹬著腳踏車穿過小衚衕的程爸爸。紅色木楞小窗上貼著大雜院兒張奶奶剪的“四季繁花”窗花,專門兒送給小羅同志的。
“羅氏私房菜”由羅老闆親自掌勺,做的俱是精品私房菜餚,菜譜是羅家老爺子多年琢磨出的家學,秘不外傳。
這店開的很拽,規矩特別多,每個星期只營業五天,另外兩天羅老闆要休息,自己鑽研菜譜;而且每天只營業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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