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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羅戰你別來,咳咳,咳……”
“程宇……”
羅戰聽見程宇咳得帶血的聲音,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嘩嘩得……
羅戰把車趴在路邊兒,自己一人兒趴在方向盤上,嗷嗷地又嚎了幾嗓子,然後起身,抹乾淨眼淚,腦子裡忽然一動。
程宇剛才跟他說什麼?
羅戰這幾天滿腦子想的只有程宇的安危,日子都過糊塗了,根本不可能惦記球賽。程宇如此生死關頭的時刻,只有跟他說兩句話的機會,不撿重要的說,竟然浪費在閒情逸致聊球賽這上面?
羅戰腦子裡飛快地轉,迅速飛車趕回警局。
羅戰把程宇說的兩句話寫在紙上,一個字都不落。
一屋子人坐在一起,連同技術科的各種先進儀器手段,逐字分析程宇留在羅戰手機裡的話。
羅戰說:“之前我跟程宇約好,他出差回來,我倆週末一起看球賽。”
潘陽問:“那程宇為什麼這時候提看球這事兒?”
華子飛快地在電腦上查閱體育新聞,說:“球賽一小時前就結束了,國安隊確實進球了,1比0贏了比賽。”
羅戰喃喃地念著網上的訊息:“因工人體育場近期常規維修,本輪國安隊主場比賽臨時移至國家體育場進行……”
“程宇在鳥巢附近?!”
羅戰如夢方醒地低吼。
“奧運村那邊兒,不可能吧?”
大家都不敢相信,這些天一直往另一個方向找,石景山玉泉營的,難道被耍了?
又有人提出異議:“電視裡有現場直播,廣播隨便擰開一個頻道都有球賽訊息,程宇不可能是在電視裡看見的嗎?”
華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念程宇說的話,“都進球了”,“結果我還沒看著”。
程宇特意說他沒有看到,但是他能知道進了球。
也就是說,要麼有人告訴他,要麼程宇自己守著一臺電視機收音機,要麼就是他守著國家體育場。
球隊主場作戰,進了球八萬人一齊歡呼,聲音可以傳得很遠很遠。當年奧運會期間,住在鳥巢附近公寓樓裡的人都知道,不用買門票,盛夏的傍晚在自家陽臺上納著涼,一邊就能“聽”比賽。
“程宇,他會不會,就是隨便一說?他真的就在?”
羅戰激動地發抖。
“絕不是隨便一說。”
大隊長眯著精明的眼,口氣斬釘截鐵。
“程宇是警察,他就是幹刑偵的。這麼重要的時候留這麼一句話,就是在跟咱們暗示,他是親耳聽到的,他一定就在那附近,鳥巢方圓五公里聽力所及範圍之內!”
技術科的警員擷取了手機裡那一小段音訊,做各種背景音分析。
那條街上某家京味兒飯館跑堂極具特色的吆喝聲,某歌舞廳的架子鼓聲,還有某一層樓裝修工人的電鑽聲……
那條街道。
那棟樓。
甚至具體圈定到某幾個最可疑的樓層!
“程宇一共咳嗽了兩次,你們仔細聽他斷續的波長。”大隊長說。
“應該是摩爾斯數字的短碼錶示法。程宇暗示的是樓號或者門牌號,二者其一。”另一名刑警隊員表示贊同,這是警校最基本的必修科目。
羅戰已經等不及。
他終於知道程宇被藏在哪兒了,他衝出門,跳上車子,調轉車頭向目的地衝去,車裡還放著那一箱子錢。
他的車子前腳開出去,派出所隔壁衚衕的隱蔽處,另一輛車輕輕地啟動,滑入滾滾的車流,緊緊跟上羅戰的車。
84、神兵天降
綁匪綁了程宇潛回北京,一開始是躲藏在豐臺某個偏遠的民房裡。
隨後,這夥囂張的綁匪悄悄地潛入城裡。他們的心思是,越是表面看起來不安全的地方,它越安全,條子絕不會想到,咱們敢待在公安的眼皮子底下。“燈下黑”,就是這個道理。
程宇被捆著手腳,矇住眼睛,塞進大號行李箱,事先脖頸上還被紮了一針麻醉劑。
沒人察覺到他被扎針時肩膀暗暗一錯,針沒扎進血管,而是戳在骨頭上。
更沒人察覺到程宇一路上都醒著,感知器官高度警覺,耳朵透過行李箱拉鍊的縫隙,艱難地辨認他聽到的各種聲音。
空氣裡隱隱浮動著燃燒的熱浪;
萬人瘋狂跺腳歡呼的聲音如同平地裡一聲炸雷,“轟”得一聲,灌進耳鼓;
主場球迷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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