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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衣服。
我等著他露出驚嚇的表情把我推開呢,這傢伙卻悶悶一笑,說道:“我後來又去了那書店幾次都沒碰到你,看來你也不是常去那兒的人吧?”
然後換我愣住了。
現在回想起來,我和姚九的發展挺順利的。
姚九這人挺強壯的,和唐起林單打獨鬥,唐起林總是打不過他,可是一旦唐起林叫兄弟來,那就不好說了。我和姚九交往的那段時間,沒少被唐起林半路截住,後來姚九火了,也找了幫人來,這才把事情徹底解決掉。
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姚九不止是我看到的那樣。
和他在一起的那兩三年裡,他的確讓我開心了不少。
乾淨舒適的環境,優越的生活,這些東西都是我以前不曾想過的。
可或許就是因為太過一帆風順了,最後才會變成這樣。
還記得從“夜色”離開前,梁梁就和我說過,姚九這人看起來似乎很不錯,不過感覺是個不好惹的人。一旦把他惹火了,也就完蛋了。
那時候我不以為然,可是到了後來,我才知道這人可以冷酷到什麼地步。
想著想著,我又看了那兩個柺杖一眼,最後還是拿了起來,試著架在胳膊底下讓自己慢慢站起來。
躺在床上的時候想象過失去一條腿站立是不是和金雞獨立一樣的感覺,我慢悠悠的,小心翼翼的讓自己站起來。
恍恍惚惚的,感覺不到另一條腿的存在,整個人似乎也沒辦法保持平衡了。
我笑了笑,想告訴梁梁說,這種站法和金雞獨立完全不一樣,恐怕他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我在那兒顫顫悠悠站了沒一會兒,就試著想往前走一步。
然而不論怎麼樣,那條腿就是邁不出去。
我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氣,用盡了力氣把自己撐起來,讓右腿跨出去一步。
然而柺杖在地上一滑,“乒零乓啷”一連串的聲音——我重重地摔倒了地上,柺杖也掉了,砸到了一邊的櫃子上,把櫃子上的水杯也打到了地上,倒了滿地的水。
我喘著氣,看著滿地的狼藉,然後才緩緩地感覺到左腿的殘端傳來的痛感。
那種感覺說不上來,好像腿還在那裡似的。
小腿,膝蓋,大腿的一部分都在那兒,
卻一股腦地發著疼,讓我疼得受不了。
我捏緊了拳頭,咬緊了牙齒,人卻慢慢發起抖來。
很疼啊,姚九,你知道我有多疼嗎?
一個人衝了過來,立刻抓住了我的肩膀想把我扶起來。我抬頭一看,就見宋修明死死皺著那眉頭,嘴裡生氣地說著:“沒人在旁邊你搞什麼呢?這得慢慢習慣的,你前幾天不好好動動身體,哪能一拿到手的柺杖就可以輕輕鬆鬆走路的。”
我沉默了半晌,心情惡劣之下終於忍不住說出了真心話:“還不是你害的。”
宋大醫生愣了一愣,竟然笑了:“是啊,是我害的,所以這兩天都不肯開口跟我說說話?”
“是你截了我的腿,害我以後都變殘疾人了,”我繼續惡毒地說著,“為什麼要有你們這樣的醫生?”
“是啊,為什麼呢?”宋大醫生笑著敷衍我。
當然了,我心裡明白,如果不是宋修明給我截了腿,或許我現在連命也沒了。
我不喜歡怨天怨地,也不會說被愛人拋棄了就要死要活。生活對我而言的確沒什麼意義,可是我也不想這麼快拋棄它,就算是變成殘疾人,我也想看看,這不一樣的生活,到底是怎麼不一樣的。我莫樂都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了,還能怕自己的一條腿嗎?
坐在宋修明的車子裡的時候,我心情已經好很多了。
他問我住哪兒,我估摸著這麼幾天他也差不多能猜出來我和梁梁不是什麼正經人了,於是直接把“夜色”的地點告訴了他。
梁梁是住在店裡的,當初他和老闆商量了很久,才讓老闆答應在店裡給他騰出一個房間來。房間很小,不過也夠用了。
我現在不可能回姚九的家,也沒錢租別的地方,所幸梁梁夠兄弟,說是可以讓我住幾天。
宋修明一路開到“夜色”,神情一直很鎮定。
等到停在夜色的店後門了,他才開口說道:“記得準時來醫院來拆線,差不多的時候可以試試用義肢了。注意適當的按摩,不過也別按摩太多,不然對你的腿也沒好處。有什麼問題來找我,你有我號碼嗎?”
我愣了下,剛順口想要說“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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