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2/4 頁)
!」
這片大地能承載的50萬人,是早就預先準備好要在嚴酷環境生存的50萬,一個一個餓死之後“幸運”殘存下來的50萬!
「M是我們唯一的救生圈!」
「都閉嘴!」李約書怒喝!「他還在發燒!」他們就在談萬一他死了,自己會如何如何,雖然是老烈和小不點,但李約書的心底還是很不舒服。
關心自己的生存問題並不是罪惡,但M不是棋子,也不是工具,他的存在不是為了保證別人能活。
李約書撫摸著男人潮紅的臉頰,思緒突然彷佛撥雲見月般清澈,他前所未有的正視著這個男人,M,葉一貫,眼底心底都裝著他。
「誒,老李,我們不是那個意思啦。」譚烈小心陪著笑,見老友面無表情,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乖乖的把藥整理了一下就溜到廚房把粥、小菜什麼的都端到餐桌。
「今天是除夕耶…」譚烈輕輕嘆了口氣。M這一病,就連最後一點年節的氣氛都煙消雲散了,譚烈和小不點默默地各自盛了粥,也給李約書盛了一碗,但李約書沒有意思動,他倆也就自己吃了。
明明是放了很多好料的豐盛粥品,但吃起來卻異常的苦澀,M倒下的事就像塊巨石沉甸甸的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上,讓他們驚醒,原來在不知不覺中,M已經成為了他們的主心骨,每天有這麼一個人,悠然自得的在廚房裡忙活,在客廳裡閒適閱讀,看似平凡無奇,卻是末世裡最難求的景象。
有他在,就好像一切如常,沒有過不去的坎兒。
譚烈和小不點越想越沒心情吃粥,草草填了肚子,把餘下的四分之三放在冰桶裡用雪埋著。
李約書把散熱貼布貼在M的額頭,把退燒膠囊掰成兩半,倒出粉末,和水讓M喝下去了。因為不確定是什麼病症,因此只讓M吃了退燒藥。
夜晚,照例所有人都睡在客廳裡,李約書堅持他照顧M就可以了,譚烈和小不點也不與他爭搶,子夜過後,M的熱度不但沒退,反而燒得更加厲害,從腋下拿出溫度計一看,39。8度,李約書急得眼睛都紅了。
李約書看他一面燒得發燙,一面冷得發抖,心一橫,脫光了衣服,把自己和M用毛毯緊緊裹在一起。
「一貫…」
M … 68
四肢交纏著四肢,體溫熨燙著體溫,燒紅的肌膚微微顫抖著,李約書緊緊摟抱著這個男人,心情是無以言喻的安寧,末世前的忌憚、防備、猜疑,還有正邪不兩立的堅持,好像都在此刻飄然遠去。
「一貫,你要好起來。」掌心按在男人額頭,冰涼貼布已經變得熱烘烘的,還沁滿了汗水的溼,李約書抿著嘴默默地更換了一片新的。
懷裡的男人似乎除了受病痛折磨之外,精神狀態也不甚安穩,他牙關緊閉,宛如死死在捂住些什麼,如劍的眉峰蹙成一個小八字型,無言的訴說著一份凝重。
李約書試圖揉開那份凝重,但試了好幾次卻化不開,李約書突然想到,M雖然總是表現的精神奕奕,彷佛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但他不是沒有壓力的,在末世中生存除了要保護自己外,最重要的是要對抗上天啊,那個想把一切生靈都清剿一空的嚴酷上天。
一個人是無法在末世中活下來的,需要一群人,但在末世裡組織一群人的難度遠遠高於承平時期,這些人需要決不動搖的紀律、堅韌頑強的意志力,還有對領導者一致的尊敬與服從,不能齊心就會失序,一旦失序就會分裂,分裂代表力量削弱,弱小的人類眨眼就會被殘酷的自然環境吞噬。
M什麼都不說,不說他的計劃,也不說他的壓力。
是因為不能信任他們嗎?
的確在這場雪之前,他們還是警與匪,壁壘分明…
李約書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拉起毛毯密實的掩住M的身軀,還有他頭上的毛帽。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是的,現在想起來,M確實對他很好,雖然用假的身份潛伏到他身邊,但並沒有實際上對他造成什麼傷害,反而是多次救自己一命,為他擋槍…多次的忠告…還有地下倉庫的儲備糧食…
「為什麼?」李約書喃喃問道。
M沒有回答他 ,也無法回答他,依舊緊閉著牙關與雙眼,兩頰是汗。
李約書看著這樣的M,這樣的葉一貫,忽然福至心靈,用毛毯把兩人連頭罩住,在一片漆黑的被子裡,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融著呼吸,輕輕低哼: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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