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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素有面癱之稱的總監拉扯麵部肌肉,子千淡定許多。
「要是您覺得還行的話,這就是我的定案了。」禮貌地回應。
「當然行,你先回去吧,等著開會就好。」典型的歐吉桑笑容。
「莘主管,這位先生要見您。」
門外,助理身側跟著一名穿著筆挺西服的年青人,正衝子千微笑。
「莘先生您好。」
「您好,請問我有什麼可以幫您嗎?」
「我是Victor的助理,David。Victor很滿意您的策劃案,想跟您當面談一談,不知您今晚7點有沒有時間?」
「當然有時間,能跟Victor見面是我的榮幸。」
送走David,子千讓助理把行程重新安排了一下。
也許,這就是書墨所謂的爬上去的機會。一直以來,功利之於子千,如同本罪之於基督徒。然而,有哪一幅經典藍圖,不是在功利主義的掩護下,從惡劣的戰場中倖存下來,並從一磚一瓦開始,構築成夢中大廈的呢?
子千嘆了口氣。
「莘先生這邊請,Victor在辦公室等您。」David在前伸手示意,幹練而儒雅。可以想見其老闆的涵養。
期待,且困惑。
對方要求個人資料直到晚會前一天才給萊維爾,並且只有直屬AE才能看,讓人生奇。案子是私人的慈善晚會,卻讓子千到寫字樓來,令人費解。而且,從入口的銘牌看,對方的公司也是公關類的,沒必要請萊維爾。
神秘的慈善家。或者,沉睡的阿瑞斯。
「莘先生,Victor就在裡面,請。」
門被帶上。
偌大的辦公室。燈光灑了一室炫白,將牆紙的淡藍染成如海的深邃,連桌面上的檔案和盆栽都有了浮游的幻覺。
穩步走向辦公桌,目光裡,滿是堅定。
「Excuse me,Victor?」腳步聲已至辦公桌前,轉椅上的人依舊保持背對的姿勢,一動不動。
桌上咖啡杯滿了三分之二的空間,裡面的液體已失了最初的溫度。平靜,如眼前轉椅上那座雕像。若有若無的水氣,旁若無人地流連,遊曳於攤開的文頁上方,一同染上的,是一絲玄秘和一絲雍容。
子千垂手站著,面龐微僵,鼻翼不自覺顫動,目光浸上一層迷離。
眼前的雕像終於動了。椅子輪軸無聲旋動,一襲黑色漸漸轉過來,在虛無的水氣中劃出一道玄色的弧。隨之呈現的,是一張無悲無喜,無嗔無怨的臉。
「莘子千。」
那個聲音劃破耳際之前,子千已經徹底僵住。
第12章 此去經年
那個聲音劃破耳際之前,子千已經徹底僵住。
是,那雙眼睛。深邃,清明,冷冽,同多年前初見時一模一樣,只是,多了幾分滄桑,沉重得,連眼角的褶皺都似呼之欲出。然而,深水中卻依舊是讓人不知不覺間便徹底淪陷便不可自拔的漩渦。在清晰的面部線條間,鋒芒暗中醞釀,誘人的耀眼,那樣明媚,那樣奪目,令人幾欲不顧一切,只想一直看著,以為只要一直看下去,就是永恆。
「莘子千。」轉椅上的人深沉望著來人,等了半晌未得到回應,便似無奈地又吐出這三個字。
子千終於醒過來,張了張口,卻找不出合適的話。問候嗎?他不在乎。聊近年?話題不明。談工作?自己彆扭。
「孟宇……」子千總算發出聲,卻不知接下來的字應該是什麼,心臟成了風中瑟瑟發抖的秋葉。
「叫我Victor。」對方面龐上的兩汪潭水深不見底,似是月色下的幽鏡,嘴角的線條在翕張間,冷硬得愈發分明,「‘孟宇’已經不存在了,對我如此,對你來說,也要一樣。」
子千一陣無力。4年。4年又算什麼呢?面對著那人的冷漠與殘酷,即使是數載便能顛覆人性於無形的時間,也要丟盔棄甲。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卻只能把這樣的字句吞嚥於心。
「這麼久不見,你還是這麼帥氣。」雖然面板多了黝黑的熟色,雖然眼中多了無奈的麻木,雖然生命裡多了好多好多來不及與莘子千分享的悲傷喜悅。
「莘主管,」那人斂盡方才暖意的殘存,絲毫不似一個闊別故友的人,「知道為什麼我會選中你的作品嗎?」
會是因為,我嗎?
不會的,這個人是那樣的討厭自己,甚至可以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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