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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激動了，頓了頓，又恢復了平靜，“況且，當初你不也是不顧眾人言辭，跟你愛的人在一起了嗎？”楚木犀將愛這個字說的很重，他說著這些話時內心有著痛苦的顫動，他以為過了這麼多年，早已可以泰然自若了，可是哪裡有那麼容易呢！

楚忠偉一會兒抬頭看楚木犀，一會兒又低頭髮呆，躊躇了一會兒只說：“你不吃，我吃了，不要浪費。”楚忠偉端過楚木犀面前的泡麵，安靜的便利店裡響起一聲又一聲“哧溜哧溜”吸食麵條的聲音。楚木犀看著楚忠偉，時間的年輪在他的面孔上軋出幾道溝壑，頭髮裡幾根若隱若現的銀絲在燈光下閃閃發光，“他老了。”楚木犀心想。

父子倆的性格真像，餐桌上，你一言我一語平靜的說著，哪怕內心早已風起雲湧，表面上看去卻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楚木犀回到房間，看見程子棠正盤腿坐在床上，“怎麼沒睡？”楚木犀笑著問。

程子棠從床上下來，走到楚木犀身邊，程子棠看出了他笑容裡的勉強和苦澀，走了過去，將他擁入懷裡“等你啊。”是程子棠溫柔的聲音。

楚木犀整個人都癱在了程子棠的懷裡，內心隱藏起來的酸楚一起湧上心頭，淚水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將程子棠的衣服都浸溼了。程子棠緊緊抱著楚木犀，任其在懷裡抽搐，他陪伴著他，是這一瞬間，也是永遠。“其實我當然是想得到他的祝福的。”楚木犀一邊啜泣一邊說。

就在剛剛的便利店裡，楚忠偉對楚木犀說：“這條路會很難走，我不太希望你們在一起，我……我不想你活的流言蜚語中。”

楚木犀卻說：“你希不希望我不在乎，本來就沒有期待得到你的祝福。”……

楚忠偉回到房間，蘭姨和楚曉峰已經睡下了，他坐在楚曉峰的床邊，看著他，彷彿看到了當年的楚木犀。“一轉眼，就這麼大了。”他嘆了一口氣。“你希不希望我不在乎，本來就沒有期待得到你的祝福。”他想起楚木犀在便利店說的話，若無其事的表情讓他心灰意冷，但他又覺得這是理所應當，只能矛盾的嘆著氣。

“怎麼人那麼少？”楚木犀和程子棠在泡溫泉，可是這裡卻只有他們兩個人，楚木犀不免納悶。

“是你來的太早了。”程子棠打著哈欠，“昨天晚上大家為了看跨年煙火表演，都很晚才睡的吧。”

楚木犀看著程子棠正閉目養神，走過去輕輕抱住他，“你昨晚也沒睡好吧？”

“還好，就是胳膊被你壓麻了。”程子棠說著，皺了皺眉頭，輕輕將楚木犀推開，“你不要靠我這麼近。”

“幹嘛？你嫌棄我？”楚木犀卻偏偏要往程子棠身上貼。

“不是的。”程子棠向旁邊躲了躲，“你的面板貼著我的面板，我……”程子棠扭過頭去，忍俊不禁般的，說：“我會有生理反應。”

楚木犀愣了一下，隨即紅著臉向遠離程子棠的方向退了幾步，撅著嘴獨自坐在那裡，一會兒偷偷看著程子棠，一會兒傻笑。程子棠正閉目養神，彷彿一尊雕塑，水面是仙霧繚繞。

“喂！”楚木犀撩起溫泉水潑向程子棠，“你帶我來這裡，自己卻在那睡覺。”

“我是怕你學習壓力大，帶你來放鬆一下，泡泡溫泉，待會兒再到處遊玩遊玩，多愜意。”程子棠睜開眼睛，慵懶的回答。

“我才不信呢！”楚木犀又撩起溫泉水潑向程子棠，“我看你是為了自己，這一個多月，你在各個城市間跑來跑去的參加藝考，覺得辛苦，所以跑到這裡來偷懶。”

程子棠扭頭躲避被潑過來的水，然後又扭回頭看著楚木犀，“被你看穿了。”他微笑著回答。突然捧起溫泉水向楚木犀潑去。

楚木犀一邊躲避一邊用手打水，把水打到程子棠身上，兩個人在溫泉池裡鬧開了，嘻嘻哈哈的沒完沒了。

“哥哥，這是溫泉不是泳池。”一個稚嫩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戲水，是楚曉峰，還有他的爸爸，楚忠偉。楚木犀看著楚忠偉，肚子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積攢了一層游泳圈。身體發福，整個人顯得鬆弛無力，沒有記憶中的魁梧和挺拔，“爸爸真的老了。”楚木犀又一次這樣想著，不禁有些失落與無奈，原本繃緊了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他對楚忠偉笑著，是柔和的，“爸。”他叫了一聲。楚忠偉也看著楚木犀，他聽見了剛才兩人戲水時楚木犀的笑聲，就像小時候自己用下巴的鬍渣蹭楚木犀時發出的笑聲，簡單，純粹而快活。那是幸福的聲音嗎？竟如此好聽。“嗯。”楚忠偉應到，他覺得欣慰。

楚忠偉又看向程子棠，多麼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