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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地方除了四面牆跟一堆他媽的塵,他與他之外,什麼都沒有。
但,他還是看見了讓心情轉好一點的事情——男人的衣襬被血浸溼了,那是腹部。
而血還在擴散,即使哈雷的精神好像不錯,但臉色唇色發白。
三天前,他才打碎了這男人的肝。
這男人竟然為了去救阿心而撐起來,現在還打算大展身手虐殺他,嘖。
哈雷注意到他的視線了,聳聳肩「對啊,你那顆子彈是讓我有點癢,但沒什麼大礙,謝謝關心。」
陳長官差不多廢掉他整個肝,現在他只走了兩步,那他媽的傷口竟然出血了。
他想,這真的不算什麼,只是他受過最重的傷而已。
吱嘎一聲,陳嬌放棄尋找逃走或反擊的機會,重重地向後躺。
男人雙腿大張地坐在他三步不到的位置,明目張膽地把玩著槍枝,從左手轉到右手、然後重複。
如果下一秒,他身體上有任何地方被子彈貫穿,他也不會太訝異。
這男人看起來就是想玩凌遲。
男人看起來遊刃有餘、從容自若,但竟然這樣問了——
「……你的小後輩怎樣了?」
「沒怎樣,能當我後輩的都獲益良多,終身受用。他們會替我報仇的,謝謝關心。」
「我說姓常的後輩。」
「喔……喔!!你說他喔。」他彷佛此時才恍然大悟,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腿「他被你的後輩打碎了整個腎,現在應該插滿氣喉躺在他媽的深切治療部了。我想他一定很掛念你的。」
男人沉默下來了。
他從哈雷的臉上找不到任何情緒。這個男人總是玩世不恭,而且玩法還他媽的高明。
你能為難得了他什麼呢?他連生死都視為遊戲,跟高曉的交易也只是增加財富的手段。
男人用拇指慢慢旋開槍匣,將火柴盒內的子彈一顆一顆塞入去……
「所以你就打算拉阿心跟公主陪葬了?」
「毒蟲可能沒興趣知道警察的日常運作,我這叫執行公務,將通緝犯緝捕歸案。」
「沒收到任何逮捕的命令就擅自挪用警車,在公路上橫衝直撞,連撞五次想將他們撞死叫執行公務?……我可不見得。」男人將最後一顆子彈推進去,啪一聲推上匣子「我只問一次,是不是你射穿了阿心的肺?」
陳嬌勾起一邊嘴角,彷佛聽到笑話般笑了幾聲。
然後,他向哈雷豎起了一根中指。
哈雷像磨擦神燈想要得到保佑般,擦了擦彈匣早已泛白的地方。
然後推開椅子,站了起來「你的答案還真的簡單易懂。我喜歡。」
他伸直手臂,輕易地,冰涼的槍口就抵住陳嬌的額頭。
剛好在這時候,分秒不差,木門被人推開來。
進來的是渾身都是血跡的陸皚,他被一個小弟扶了進來。臉色疲憊地看了看哈雷,又看了看陳嬌。
最後,眼神落在他們之間的槍枝上「哈雷,別動他。他救了阿心跟熊仔。」
陳嬌撇撇唇,沒有表示謝意。
救了阿心跟那個小夥子?正確來說不是這樣。
他是……他在知道牛奶擅自出動去逮捕阿心,卻中槍倒地、血流如注差點連腸子都流出來後,他在知道阿心跟陸皚還逃之夭夭後,他氣瘋了,簡直奮不顧身、連命都不要去狙擊阿心跟陸皚,他不是想逮捕、不只想送阿心入獄,他是…他純粹想報復,他追上去想報復的。
他當時不知道阿心中槍了,三番四次地撞上去,差點就讓阿心胸骨撞斷插入肺部……差點真的殺死了他,他沒有想過要阿心死,但……哈雷說得對,逮捕只是報仇的正當藉口。
他以為哈雷跟陸皚會在殺不殺他的意見上出現分歧,但並沒有。
哈雷把槍垂下,說「我沒打算殺了他,學長是很好的籌碼。」
……哈雷剛剛叫他什麼?學長!?
陳嬌驚赫地瞪大一雙眼。哈雷知道了他跟高曉的關係了!!
「學長,我前不久才記起原來我跟你同一間高中的呢,這個世界可真是小啊。而且我還很記得,當時你跟你的死黨形影不離,出雙入對的。想不到黑道中無人不曉的Hugo也是我學長啊,真令我感到榮幸。」
「我跟他現在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是條子啊!!你瞎了嗎!?」
哈雷側側頭,一副“真的是這樣的嗎?”的表情,將槍枝隨性轉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