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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啟浩你煩不煩？！”被第N次提問的在辛終於忍不住小宇宙爆發。“你要再敢問我一次，我就不愛你咯。那麼多人排著隊拿著錢等著我，我幹嘛找一個像你一樣雞婆的？”

啟浩控制不住的笑容雖然有點點傻但讓人感到很貼心。“一無所有的人突然收到從天而降的五百萬也會覺得難以置信的吧。總會想要確認一下，再確認一下，抱在懷裡才最好。”

“你哪裡有一無所有啊？要不要我數給你聽聽有多少女人跟在你屁股後面？聽好，我不是言情劇主角，一樣的話我絕對不會說第二次。過期作廢。”在辛毫不留情地撇下他，進了浴室。

啟浩滿足地躺在床上，開始給承仟他們發簡訊。啊啦啦，什麼叫狂喜，方啟浩這回是徹底感受到了。

在辛根本不敢看鏡子裡自己的臉，已經燙得不行了。好啦好啦，承認自己在害羞啦。

喜歡，很喜歡，愛。這樣的心情不斷地增強，明明白白地清楚。分明還是那個人，卻連一個眼神都讓心跳加速。這樣的滋味就是他們口中的幸福吧？

雖然遭遇了那麼多，神經都幾乎要斷掉了，可是反而是巨大的快樂更讓自己難以承受呢。

能再一次得見陽光，真好。

“文森特，謝謝咯。”在辛撥通對方的電話，道謝的聲音很誠懇。

“有什麼好謝我的。儘快錢貨兩清就好。”文森特呼吸一滯，隨即這樣說道。

“除了答應的報酬以外，我很希望可以再為你做件事情。為了……為了……你送我那把吉他的還禮。”在辛對於文森特有一種特殊的尊敬感，說話什麼的總歸有些拘謹。

“你能為我做什麼事情吶？還是好好答謝方啟浩吧。”文森特友善地笑笑，沙啞的聲音裡有揶揄的意味。

“你小子給我閉嘴！”這樣嘹亮的聲音從臥室裡傳出來，在辛探頭去看。

方啟浩叉著腰站在膝上型電腦邊上，一臉扭曲的表情難以辨別。“樸在辛可能是隻天鵝，但我絕對不是隻癩蛤蟆！……得了吧你，沒有我你哪裡抱得到澤秀這種身材A＋的人肉抱枕啊？……喂喂，拿了我的錢買跑車還敢這麼狂？”

“小仟吶……”在辛直接劈手搶過啟浩的手機，按下擴音。可以稱得上嬌滴滴的聲音肉麻地傳了過去，在辛的表情很是陰險。

啟浩很清楚地聽見了承仟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樸……在辛……你，你找我什麼事？”

“沒什麼啊，就是想問問最近澤秀的身體好不好？像你這種性格的人，一般都是用最老套最傳統最保守的姿勢的吧……我很想和澤秀交流一下他的生理感受呢。”在辛靡麗的聲音說出的可不是什麼好話。

承仟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和澤秀交流的時候會說些什麼煽風點火的話了。“再見，祝你們兩個性福。想多久回來都行。”迅速說完這些話，承仟很乾脆地掛了電話。

在辛微抬頭斜睨了他一眼，意料之內地看見了一臉崇敬的表情。“什麼叫以暴制暴你懂麼？遇到無賴就要比他更無賴。”

“問題是他未必也太無賴了點吧。”啟浩微挑眉毛，讓開身子。

在辛慢慢瀏覽著頁面上的電子郵件，表情開始慢慢僵了下來。“你告訴了姓宋的我們的事情？那你就等於從美國白宮向伊拉克發郵件一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了。”

“面子問題？”啟浩對於他的比喻還是覺得很貼切，挨著他坐下。

“對，面子問題。”在辛使勁點了點頭。

“難道你是想回國以後，在酒店裡擺個宴席，一手拎著我，一手端著酒杯，豪氣萬千地跟他們宣佈‘喂，這個傢伙是我的人了。’這樣？”啟浩伸出幾根手指微微比劃著，得到了在辛配合的輕笑聲。

“喂，其實跟你在一起的話，我還蠻有面子的。”在辛往他身上靠了靠，笑容裡面切實有些小心翼翼。

即使黑道里的人再不拘小節，像我們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關係，還是會有人說閒話。什麼面子不面子啊，站得穩就不錯了吧。

“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就已經很驕傲了。面子什麼的不重要。”啟浩知道他在想什麼，收掉戲謔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可靠與堅定。

一下子安靜下來的氣氛，在辛喉頭哽住，不知道說什麼才好。沿著他的手指向上，掌心覆上心臟。一下一下沉穩的心跳聲沿著血脈傳進心裡。抬頭看他，狹長的眼安寧地看著地面，溫柔的神色在昏暗的房裡隱隱會發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