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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剛到了音樂學院,總覺得一天到晚本本主義的,沒意思,於是就拉著一票同學,組了個樂隊,到處轉悠找表演機會。那時候可比現在苦多了,運氣好的,可以在高雅一點的酒吧找到駐場機會,運氣差的時候,連露天廣場搭的臨時舞臺都上不去。
“有時候實在是餓得慌,身上又沒剩多少錢,就隨便買個包子,坐在花壇邊上將就著吃了。”
張寧遠轉頭看著青年說著回憶的面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透亮,似乎周身鍍了層金子似的,顯得特別好看。
“那時候,我三天兩頭跟我爹哭訴,我爹那會兒就說‘兒子,你使勁地給我往前衝,不許回頭,也別怕,就算是撞上南牆了,也得給我把牆撞塌了,有你爹給你在後面撐著呢!’於是我就想,怕什麼呢,人生難得幾回搏不是?
“直到我爹走了,我才覺著,這回是真的只能靠自己了。”
張寧遠聽了,心裡一疼,道了句“抱歉”。
郝俊搖搖頭,“大過年的,不說這鬧心事。其實,我今年是不打算回來過年的,年後在B市有個特學術的歌唱比賽,我琢磨著留學校裡最後再調整調整。
“大年夜那天,我還接到我爸給我打的電話呢,因為不回家過年,在電話裡把我狠狠地訓了一頓,到最後卻是督促我好好練歌,到比賽上使勁地、好好地唱……沒想到第二天就接到我姐的電話,說我爹病危了……
“原來我爹的身體早就不好了,全家人怕影響我,都幫忙瞞著,直到這次是徹底瞞不住了。我當天買了飛機票回來,什麼行李都沒帶,只來得及見著我爹最後一面。守了頭七,我姐就趕我走了,原本我是不想離開的,可是我姐說了,我在比賽上拿獎,那才是我爹最想看到的,所以,我得咬著牙回去。就算沒錢了,用走的,我也得會B市。”
“……”張寧遠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身邊的青年,只能抿著唇,輕輕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郝俊撓了撓自己的一頭金髮,笑道,“都說了大過年不說鬧心事,我自個兒這說上了。”隨後,使勁吸了吸鼻子,問,“大哥呢,和你父親關係怎麼樣?”
張寧遠把麵碗放到一邊,抬頭望向冬日裡難見的暖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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