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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韓碧兒如花似玉的小臉掛著有點受傷的表情,卻驀然想起唐子靡說過的話。
「你對韓碧兒的關心,是憐香惜玉?還是身為勝利者的同情?」好久以前,唐子靡這麼問過他,他當時並沒有回答,現在想想,他才驚覺自己的偽善:利用靡靡對他的感情去摧毀情敵,卻總是將這份愛棄之不顧,還能冠冕堂皇的說大家互不干涉,如此不加思索。
多久沒看見靡靡了?兩星期、還是更久……?
他真的很想靡靡,已接近瘋狂的程度,但他卻不知道該怎麼主動求和。
他承認,他一向是被動的,尤其是在唐子靡面前──只要一個眼神變化,靡靡就會主動道歉,即便錯不在他……那副輕擁著他的溫暖身軀總是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氣息,那股沉穩的木質香味讓他感到安心;性感的嗓音在耳邊嘶啞,低喃時還帶著撒嬌的意味。明明是個耀眼的發光體,被他呼來喚去還樂在其中……想到這裡,他不禁笑了,唇邊的弧度卻很苦澀。
「你認識雷瑀嗎?」女人忽然開口。
「……嗯,算認識吧!」戴君澧的腦子還沒轉過來,只是悶哼一聲。
「他跟子靡關係很好嗎?」
「我、我哪知道?」戴君澧愣愣地應答,韓碧兒斜睨了他一眼,一副不相信的微笑表情:「我以為子靡甚麼事都會告訴你。」
女人漂亮的臉孔掛著挑釁的微笑,讓原本就有些不悅的戴君澧不禁大怒。
「他怎麼可能事事都跟我報備?我又不是他老婆!」他低吼著,看見女人有點詫異的眼神,才驚覺自己的比喻太不倫不類。正想改口時,女人已先他一步開口:「他每天都來劇組探班,子靡一下工就跟他走了。」
韓碧兒的話讓他一時之間懵了,他望著女人的臉,嘴巴一開一合的,卻忘了發聲。
「──你說真的?」他發現自己的聲音很乾澀,簡直像被砂紙磨過。
韓碧兒點了點頭,「他跟子靡的互動很親膩,不時勾肩搭背的……」女人看了看戴君澧傻愣的表情,淡淡的說道:「看樣子,你也不知道他們的交情。」他微微一笑,看起來卻是幸災樂禍的。
勾肩搭背這個詞遠比女人略帶嘲諷的優越感更具有衝擊性,戴君澧看著韓碧兒的臉,眼神卻很渙散。唐子靡是個有潔癖的人,極度厭惡他人的氣味,如果是他討厭的人,根本無法接近他五公尺之內的距離,遑論勾肩搭背了。
雷瑀曾經好幾次當他的面吻了唐子靡,他憤怒,卻也驚訝對方的勇敢。那種將情感視為至高無上的直接舉動,他感到惶恐,因為自卑與失落。或許,靡靡察覺到他給不起這種承諾,哪怕只是一個擁抱。
「有個受歡迎的男朋友真是讓人擔心呢,我還是快點去片場好了,免得不小心就被人搶走了!」韓碧兒掩嘴輕笑,起身理理洋裝的皺褶,隨即輕飄飄的離去了。
明知道對方的話只是虛張聲勢,但戴君澧還是被激怒了,雖然他表面上故意不動聲色。但除了面無表情,他甚麼也做不了。姑且不論韓碧兒知不知道他跟靡靡的關係,她也算是站在至高點、勝算十足;而他,根本就無法動彈,被社會眼光與輿論困綁得死緊……於情於理,她跟靡靡更像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女人走後,他依舊默默的坐在原位,只是看著歌詞發呆,深深的自我厭惡著。
作家的話:
懦弱的孩子要學著成長(菸)
☆、(7鮮幣)71 還能改變甚麼?
艾光踏入公司時,已經是下午了,歡騰的辦公室像個喧鬧的市場。他看了看還亮著光源的休息室,微微嘆口氣。他推門而入,果然,戴君澧正蜷曲在沙發上,像只怕冷的貓,連鞋子都沒脫。濃密的長睫毛下是一圈淡紫,連他沒特別放輕的腳步聲都沒聽見,呼吸依舊平穩。
只見戴君澧扭動著身軀,似乎要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無奈沙發過於狹小,姿勢也無從選擇,只見他清秀的眉頭倏地顰起,嘴裡不知道嘟嚷些甚麼,又沉沉睡去。
見狀,艾光不禁啞然失笑。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輕輕蓋在對方身上。
從單曲的製作開始進行,戴君澧就沒回過家,只是沒日沒夜的趕著進度,累了就和衣倒在沙發上睡覺,連飯都懶得吃。他關心的提醒,只得到一句「再不快點就要開天窗啦!」隨即埋首在亂七八糟的音軌中,連頭也沒抬。
他明白,小澧只是不敢回家,不敢獨自面對那沒有唐子靡的空間。他想體貼的假裝若無其事,但是裝傻卻遠比想像中的困難,尤其是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