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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快的收拾著東西,並隨手撥了通電話,但是似乎沒有接通。
艾光又不死心的撥了幾次。
此時,靜默的唐子靡開口說話了。
「他不會接電話的。」
艾光挑了挑眉,一副「你又知道甚麼了?!」的表情。
「小澧有事出門了,晚上才會回來。」唐子靡淡淡的說。
話筒另一端又傳來「此使用者並未開機,請稍後再撥」的甜美女聲,艾光才悻悻掛上。
「……小澧有說他要去哪裡嗎?」
只見唐子靡淡淡一笑,嘴角的弧度相當模糊:「連他會去哪兒都不知道,就別自信滿滿的說要讓他愛上你。」
「你沒資格說我,那你就知道了嗎?!」艾光挑著眉,語氣也高昂起來。
唐子靡沒有回答,只是冷笑一聲,但回答很明顯。
他理理衣著,逕自走出辦公室。
艾光看著對方的背影,忽然覺得心有不甘。
山上的空氣彷佛被秋露所浸染,有種沁入心脾的冰冷,連地面都溼漉漉的。戴君澧拉高衣襟,試圖擋住竄入衣領的寒氣。他在路邊站了很久,終於來了輛計程車,他招招手。
「先生,要去哪裡?」他一關上門,司機便公式化的問。
「七號墓園。」他淡淡的說,語氣沒有起伏。
司機從後視鏡看著他,眼神充滿好奇:後座乘客有張清秀好看的臉龐,略長的淺棕色髮絲俯在額前,乍看之下似乎相當稚氣,眼神卻很冷靜。男人一身墨黑,肌膚顯得格外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但這周身非黑即白的男人,卻捧著一束豔紅如火的玫瑰,馥郁的花香在潮溼的微雨午後裡顯得格外濃烈。
戴君澧將頭倚在玻璃上,隨即閉上雙眼,一副不想再開口的模樣。司機見狀便不再多問,油門一踩,車子便往前方的林蔭駛去。
不知道過了幾個滿布林蔭的彎道,車子才在一座斑駁的雕花大門前停下。戴君澧捧著玫瑰下車,關上車門時,忽然彎身附在駕駛座的車窗邊。
「先生,可以等我兩小時嗎?謝謝。」
「兩小時?!太久了吧……」
司機低吼出聲的同時,戴君澧面無表情的遞上兩張紙鈔。只見司機一面不甘願的嘟嚷著,卻還是收下面額龐大的鈔票。中年男子將鈔票收進口袋,抬頭一望,那個瘦削的身影已經走得很遠。
排列整齊的石碑,一座座的光潔圓潤,其下卻只有尺寸之地。戴君澧走到一處墓前,輕輕抽起瓶中的枯枝後,便將自己懷中的玫瑰放入。墓碑上有兩張照片,一男一女,都笑得很溫柔;其中的女人有著跟戴君澧如出一轍的圓眼睛,笑起來很稚氣。
「爹地、媽咪,我來看你們了。」他低喃著,纖長的手指輕劃過墓碑上的字,極為溫柔的。
雨又開始下了,墓園旁那幾株高聳入雲的梧桐落了一地黃葉,泛著溼潤的柔光。
戴君澧坐在碑前,絲毫不在意滿地的泥濘會弄髒身上的衣物,開始自顧自的敘述這一年來的生活,從生活的瑣事到工作的困境,講得鉅細靡遺。像是要宣洩最近的不滿與壓抑,他講得口沫橫飛,看起來好像真的在與誰對話。
輕輕滑落的雨水模糊了母親的微笑,清秀的眉目似乎微微顰起,彷佛在責備他雜亂無章的胡言亂語。
「怎麼了,媽咪?你是不是想見靡靡?就跟你說我們的關係最近有點僵嘛……」他噘起紅豔的唇,順手理理垂到額前的髮絲。
戴君澧感覺指間溼漉漉的,髮梢還滴著水。
每年的今天,唐子靡都會陪他來掃墓。
不論晴雨,總有一把傘撐在他頭頂,他在墓前待多久,傘蔭就遮多久。
「你不必跟著來,這是我自己的事。」他不只一次這麼對唐子靡說過。
「不行,要是你爸媽以為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就糟了。我可不想被長輩怨恨!」唐子靡總是笑著說,伸手將他摟進傘蔭下。
「神經病。」
「對了,生日快樂唷,小澧。」唐子靡輕笑著,微眯的眼睛很美。
「生日跟爸媽的忌日同一天,快樂個屁。」他不悅的輕啐一口。
「我很感謝你父母唷,因為他們生下了你。這樣,我才能認識你啊。」
「白痴……」他別過臉,死命忍住了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
他永遠記得唐子靡撐著傘的手,線條優美的結實手臂,撐起了他對人生的希望。
想到這裡,他便將溼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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