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歹也相好一場,至少要讓他知道對方是誰吧?
吳璧凌放下筷子,挑著眉望著身穿筆挺軍服的男人,冷冷說道:“你見過,藤田修二。”
“呃,日本人!”沈鉞之驚撥出聲。
“怎麼?”他不解。
沈鉞之沈副官嘆了口氣,壓低了聲音問:“你為什麼非和他睡,中國男人就沒好的了?”
吳老闆瞟了他一眼,有些生氣:“誰讓你跑回奉天的!”
“這和我回不回奉天沒關係,日本人的手伸得太長了,要是擦槍走火和咱們幹起來怎麼辦?”他身在東北自是看到了日本人在北方的所作所為,上次郭松齡倒戈,老帥是借了日本人的東風才轉危為安,趾高氣昂的入主北京的,老帥以個人名義和日本人簽訂了一份秘密協議,現在日本人天天都在琢磨著如何將這個協議變成政府之間的合作條款呢。
“這和藤田有關係麼,他又不是當兵的。”吳璧凌毫無政治頭腦,他也懶得去管國家大義,反正他就是個唱戲的伶人罷了,他不敢自稱愛國,也沒能力愛國。
沈副官摘下軍帽,整理了一下發型,小聲說:“事情沒你想得這麼簡單,這麼和你講好了,岳飛抗金的故事你總是耳熟能詳的吧?和金國人交好的有好下場麼,就算是沒直接干係的也被說成了漢奸,歷史便是前車之鑑。”
吳璧凌卻滿不在乎:“別為我瞎操心了,趕緊去南京追你的小車伕吧!”但他心裡倒是有幾分在意的,不過藤田修二隻是個普通的日本商人,哪裡和政府扯得上關係?鉞之怎麼變得疑神疑鬼的,看來做了軍官就要多留幾個心眼吧?這麼活著可真夠累的。
他喝了口白酒,長嘆一聲:“現在不是時候,更何況福來的父親還是那邊的官員,我們之間走動不大合適。”這件事著實令他苦惱,他可不是那種佔了人家清白身子就拍拍屁股跑掉的混賬,但福來卻沒給自己機會。
“呵呵,你現在就是一副官僚嘴臉,實在是看不慣!”吳璧凌覺得沈鉞之變了,這大概是他沒辦法原諒此人丟下戲社和京劇去繼承父業的選擇吧?
沈副官只得繼續喝酒,隨後苦笑著說:“我不敢和班子裡的人見面就是害怕大家罵我,勸我回來……你們怨我我沒什麼好說的,反正都是我的錯!”可其中的苦澀卻只有他嘗,他就是那個獨自吞苦果的倒黴蛋兒。
“躲沒用,小慧他們都吵著要見你呢,你躲得過去麼?”他又幫鉞之斟上酒,隨後自己也喝了一小盅,今天就算是醉了也沒事,可以去藤田那裡過夜,因為青蓮在孃家坐月子,呵呵,他總算是為吳家弄出了一個胖孫子,所以爹孃都懶得管他,對他在外過夜視而不見。
“能躲一天是一天。”他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多了,也差不多該回去歇著了。
“著急回去?”吳璧凌問,以前這個傢伙可是不到凌晨不肯散場的。
“你還以為是唱戲的時候麼,我每天天亮就得起來,陪我爹去軍營。”他說完就戴好軍帽,站起了身。
吳老闆有些無聊的託著下巴:“你先走吧,我還沒吃飽呢,改天到戲園子找我去,和大家見個面,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行,等我忙過了這陣兒的。”他揮手告別,匆忙下了樓,來到了黃昏的大柵欄。
他剛上了一輛洋車要離開,就看到對面的街頭晃晃悠悠的走來幾個軍人,為首的那個人他認得,是楊某人手下的一個姓王的旅長,此人目不識丁,舉止粗魯,吃得滾肥溜圓,也是土匪出身。
王旅長身後跟著兩個排長,都是他的遠親,他朝洋車上的沈副官招招手,就歪過頭低聲對兩個表弟帶著嘲笑的口吻說道:“沈軍長的戲子兒子來了!”
沈鉞之也知道這傢伙沒說自己好話,但還是禮貌的擺擺手,就讓車伕跑了起來,他懶得搭理這群人渣,王旅長的靠山楊宇霆自視甚高,桀驁不馴,早晚被收拾,不足畏懼,他更沒必要和這夥人為伍,免得日後被牽連。
“表哥,這小子仗著沈老頭兒有兵權,根本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他才當兵幾天?”身材瘦小的大表弟說道,一會兒他們哥三要去八大胡同的窯子裡玩玩兒,順便抽幾口大煙。
王旅長“哼”了一聲:“屁都不懂的小鬼,真要打起仗來,還不得嚇得尿褲子?”他就看不上這種仗著爹媽混日子的混蛋,這種貨色還是擦脂抹粉上臺裝女人,當兔兒爺合適。
“呵呵,表哥說的是。”小表弟其貌不揚,眼睛總是睜不開似的,他雖然不抽大煙,但離了女人不能活,老家有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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