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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苦一笑:“您別胡思亂想了,我沒有喜歡的女人。”男人倒是有一個,只不過他們現在僅僅是書信往來的好友罷了。
她皺著眉道:“總之,沈家就靠你了,媽知道你放不下京劇和那些梨園行的朋友,可這不是沒辦法麼。”
“我懂,我會和葉嵐增進感情的。”他指的是夫妻親熱的事,這麼講母親會明白的。
“行,你還要在家裡呆些日子,等下月去北京的時候,帶點兒東西過去,送給以前班子裡的人,往後要是天下太平,你還能接著唱戲呢。”她樂觀的說,不過哪裡都在打仗,她也就是在睜著眼說瞎話罷了。
“我這輩子也就是扛槍的命了,我都認了,您就別再安慰我了。”他雖說還不適應軍中的生活,但他畢竟是個成熟的男人了,已經學會了忍耐,適應了戴著面具阿諛奉承討生活,無論是在梨園行還是軍閥當道的奉天只要他挖空心思多維護人緣,以後定然能站住腳的,父親直率的個性得罪了不少人,他還需要各個擊破,慢慢的去調和關係,可父親帶兵打仗的能力卻是奉系軍中數得上號的,即便是和父親結下樑子的對頭也不得不承認。
仙娥拉住兒子的手,帶著歉意說道:“你是個孝順的兒子,你父親每次打電話來也常常這麼說,他說以前是錯怪你了。”
沈鉞之握住母親的手,溫和的一笑:“我爸特別要面子,他是不會對我講這些的,不過聽您這麼說我確實很開心。”
正在母子兩人講話的時候,兒媳婦端著茶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媽,鉞之,我送茶過來了。”
“進來吧。”仙娥說道,她其實對葉嵐很滿意,只是這孩子有些不愛講話,總是靜靜的坐在客廳看書。
葉嵐把茶盤放到桌邊,就看了一眼俊美的丈夫柔聲說:“鉞之,你有封信,我放在床頭的櫃子上了。”
“哦,我去看信。”他猜到一定是福來寄過來的,索性丟下母親和老婆回房去了。
仙娥連忙對兒媳說道:“葉嵐,咱娘倆待會兒。”她想隨便和兒媳聊聊,也好知道人家對兒子有什麼不滿,給他們小兩口調解調解。
“我正好也想和您說件事兒呢。”她有些不好意思,這件事也是她今早剛知道的。
“說吧,媽聽著。”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這時,在臥房拆開信的沈鉞之心情可是好得不得了,他已經半個月沒收到福來的信了。在白色的信紙之上落下的字跡不再是小學生一般的筆記,而是剛勁有力的楷體,信上的語句也越發流暢通順了:
鉞之:
已有半月沒有給你寫信了,因為最近繁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忙著搬家裝修新房,還要和母親,趙大哥出去採購,呵呵,我頭一次覺得住進新家是件這麼麻煩的事,但是住進去之後就是另外一番感受了,這個家就是自己的窩,一個避風的港灣,能和家人在一起格外的幸福!
你已經從講武堂畢業了,是否要和叔叔去北京?這些都是我的臆想,要是回了北京你就又能和大家夥兒見面了。我只能呆在南京了,恐怕以後也不會離開這裡,雖然我們在打仗,可這卻不妨礙你我之間的友情。
明年初我也要進軍官學校了,現在最惱人的還是英文,我的英文老師約瑟夫說,我現在的水平也就是個小學生,但我已經很努力的在背單詞了,可還是覺得詞彙量不夠,每次和外國人講話的時候都反應不過來,巴不得隨身帶一本英漢字典,隨時都能拿出來翻看。如果要讓我的英文合格,恐怕太陽也要從西邊出來了。
不過父親卻給我提了個新的要求,他說英文學得差不多了之後,讓我去學日語,我聽到這句話就猶如被雷劈了似的,差點昏過去。父親對我的期望很高,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高的,於是我快樂卻也痛苦著
沈鉞之笑著收好了信,把他裝到了一個鐵皮的盒內,這裡面都是福來給自己寫的信,一個盒子已經快盛不下了。
他拿出鋼筆和信紙,剛要落筆,就聽到母親說話的聲音。
“鉞之有喜事,大喜事。”仙娥興奮的推門而入。
他轉過頭問:“怎麼?”
“葉嵐她有了!”她高興的說,這下他們沈家就有希望了。
沈鉞之聽到這個訊息自然也開心,他笑著說道:“這下您放心了吧?”
“還沒,得孩子生出來,我們才放心,不過你可以早點兒動身去北京了,我和你大媽都會好好照顧葉嵐的。”她已經讓兒媳去和姐姐回話了,這下老爺也能安心了。
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