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轉身要走,兀自尷尬地道別:“那什麼……會長,我先回去了……”
然而,閃過身子將門堵住的,竟是莫閒。
背後,遲秋起身,倚靠著餐桌,低頭說道:“留下吧,咱們聊聊……”
薛適回身,鼓起勇氣盯住遲秋,他裝作無辜,卻也壓不住那挑釁的意味:“聊……?有什麼好聊的?”
遲秋紅著眼睛,一副反倒被欺負了的樣子,直勾勾地盯著莫閒。
莫閒只是低頭,怯懦地,將腦袋埋得更深了。
遲秋只得擺擺手,衝薛適虛聲說道:“算了,那你先走吧……”
薛適維持著最後的氣勢,待莫閒側身之際,大步邁出了房門。他乘上電梯,只覺一雙腿都軟得要命。
薛適下樓,掏出莫閒的那串鑰匙,鑽進了對方的夏利車。他先是開啟書包,挨個檢查自己的東西,繼而便掏出遊戲機,欲要打發時間。只是腦中惦念的都是樓上的場景,手指根本就不聽使喚。
等了近半個鐘頭,手機也沒反應,立場本就不堅定的薛適,終於放棄了。他將車鎖好,把整串鑰匙塞進了莫閒家的信箱內,便直奔公交車站去了。然而,眼瞅著十幾面站牌,薛適盯著那些密密麻麻的地名,卻完全沒有頭緒。他想,這就如同他接下來的人生,不知何去何從,又要註定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了。
躊躇時,電話響了,顯示的是莫閒。薛適接起,卻是遲秋夾帶哭聲的嗓音:“你連他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你上樓吧……”
二次進門,薛適才有膽細看家中的擺設。跟前幾日比,彷彿是乾淨了些。不知方才那二人溝通如何,反正房內不見打鬥過的跡象。
莫閒坐在沙發一角,兩手抱膝,很是羞愧。遲秋忍著眼淚,指了指沙發塌陷的地方,衝薛適低聲吩咐道:“坐那兒吧。”
薛適抱著書包,慢慢坐了下去。他誰也不看,只是扭頭,向臥室內側的窗外直直望去。
遲秋坐在薛適的斜對面,距離很近。他那兩條略胖的大腿並在一起,雙手放在膝上,因為不安,指頭緩緩地搓動著。他控制著顫抖的嗓音,勉強問道:“我跟莫閒,都把話說清楚了,現在輪到你了……你是怎麼想的?”
薛適盯著遠方那朵厚重的雲彩,眼底隱隱泛著熱潮。這是他最後坦白的機會,從而表明自己心底的真實立場。他乾嚥一口,不安地回道:“……我退出吧。”
遲秋眼中,瞬時閃出了光芒。只是那光芒過於暗淡,且短暫至極。因為,
坐在沙發另一側,那個怯懦的莫閒,竟倏地挪過身子,將手摟在了薛適的背後。
莫閒怎能允許薛適退出。他已然經歷過了爭吵,已然撕毀了當年的約定,已然與遲秋勉強達成了某種共識。他急於把薛適扼在手裡,便趕忙勸慰道:“你不必……”
“你不必退出!”希望破滅的遲秋,硬生生截斷莫閒的話語,彷彿由自己扣動槍斃的扳機,才算是最為痛快的方法。他看看莫閒,不覺皺了下眉頭。繼而,他閉著眼,衝著牆角說:
“我知道你們兩情相悅……也知道你對他有意思……剛進門時,我覺得你們倆很配,起碼比我配……是我不配,我退出……”
薛適仍不敢挪過目光。他絲毫沒有反駁的餘地,因為全世界都已經為他與莫閒定了性。況且,演得痴迷的自己,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遲秋憋著哭腔,像是央求,又像是揮舞著最後的尊嚴,冷冷地說:“我知道,你們倆晚上本來有計劃,要去看電影,是吧……今天,跟你說聲抱歉,他就不能陪你了……今天我還是需要他的……”
薛適巴不得趕快逃跑。他費力轉頭,將鑰匙遞給莫閒。雖然不合時宜,但薛適不得不慚愧地求道:“能不能……借我些錢?我剛才在公車站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坐哪輛車回家……我今天帶的錢,也不夠打車的……”
莫閒麻利地掏出錢包,抽出張紅票遞給薛適。遲秋盯著那錢,彷彿這先兆已命中了他的某些預言。遲秋眯著眼,神情警惕,卻因無能為力,而更顯痛苦。
薛適逃離了這是非之地。路上,他發簡訊給莫閒道:
對不起。我沒想傷害任何人。
即刻,電話追來,閃爍的螢幕上,確是莫閒的名字。薛適不願接,便結束通話了。
少頃,簡訊回覆道:
你沒有錯。他還是不錯的。祝你們幸福。
薛適關上手機,失落地鑽進文竹園1013,不知怎麼捱過了那一晚。
翌日清晨,薛適仍不確定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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