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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說:“不能放小孩進去,你早點回家,別在外面晃悠,很不安全,遇到壞人就麻煩了。”
莫俊宇從書包口袋裡摸出一疊錢,抽出五張紅色大鈔,往視窗上一放,店老闆黑黑的雙眸盯著他,幾乎是一瞬間,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從窗臺上拿起錢,從屋裡跳出來,拉著莫俊宇閃進屋裡,關上門。
很小的屋子裡,只有一張椅子可以坐人,一小張桌子靠著牆邊放著,再站個人就非常擠,桌子上和地子,放著些亂七八糟的垃圾,房裡空氣非常混濁,帶著一股子黴味和餿味,很濃很重的味道,店老闆將莫俊宇按在椅子上,自己站在門邊。
莫俊宇盯著店老闆,店老闆一個勁問他家住哪裡?家裡有些什麼人?是不是離家出走?手裡有那麼多錢是不是偷來的?眼裡帶有一絲擔憂,莫俊宇靜靜地坐著,店老闆問什麼說什麼,他都用沉默以對,睜著兩隻眼睛,就那樣瞪著,一眨不眨一下,屏著氣,屋裡的味道非常不好聞。
小屋裡桌子上放著一臺座式電風扇,嘎噠嘎噠響,桌面隨著震動,驅不走窄小房間裡的悶熱,溫度比桑拿房裡還要高。
店老闆越說越急燥,不管自己說什麼,小孩就是什麼也不說,也不回應一句,在小小的地方,原地打了個轉。
“你偷家裡的錢,偷偷離家出走?!”店老闆的手搭在男孩的的肩上,如果男孩再不說話,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在那瘦弱的肩頭上留下十指印。“你再不說話,我就把你交給警察,讓警察叔叔送你回家!”
“你要多少錢?讓我住一段時間。”莫俊宇說道,直覺店老闆是個好人,至少他說要把自己送給警察,如果是真想做壞事的壞人,應該會自覺避開警察,而不是主動找上門。
“你快回家去,家裡人會擔心你的。”店老闆用手抹了抹頭髮,頭髮出了油,膩膩的,髮絲上根根發亮,屋子裡,靠視窗的牆面上,有一個鑲在牆上的木製燈座,淡黃暗暗的,燈照暈眩的六十瓦白熾燈,嵌在燈座裡,店老闆站在燈的左邊,身體有一半在燈光之下,另一半在黑色的陰影裡。
“我一個人住。”莫俊宇沒有撒謊,經常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家,盯著店老闆的雙眸,清湛似水,如同他說的話,乾乾淨淨,不含一絲雜質。
店老闆看著那雙如此清澈的眼睛,沉默許久,想問小孩他家人怎麼了,又怕小孩家人真出了什麼事,問了出了口會讓小孩難過,反覆斟酌來回掂量,在沉默中默許莫俊宇留了下來。
莫俊宇每天放學,如果不想上學,就提前自己給自己下課,先回家洗澡換身乾淨的校服,再去店老闆那家店裡,店老闆一個人住,像一般單身男子一樣,邋邋遢遢穿著隨便。
店老闆原是打算讓莫俊宇放學之後,待在樓上小閣樓的臥室裡,一個人待在樓上莫俊宇不樂意,店老闆呆在樓上放片的時候,莫俊宇倒也乖乖地呆在放片室外面的小臥室裡,店老闆一到樓下,莫俊宇馬上跟著到樓下,店老闆人在哪裡,他就跟在哪裡,店老闆拗不過莫俊宇,只有由著他,在一樓裡隨意進出。
店裡有時候忙,有時候不忙,早上基本上沒有生意,莫俊宇早上要去學校,下午二點開業,有時候有人來,中午十二點也會開門做生意,到三、四點才會陸陸續續來些人,有時人多有時人少,晚上八、九點鐘左右生意最好。
莫俊宇一般下午到店裡,等到人多的時候店老闆忙不過來,照看不到莫俊宇,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在店門口,天黑夜深,這片亂七八糟的人又多,被什麼人抱走騙走了,他自己也會有麻煩,店老闆攆莫俊宇進廳裡看片子,容易打發時間,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放映廳不大,二、三十個平米,呈比正方形略長點的長方形,正前方一個很大的螢幕掛在牆上,與電影院裡的放的那種單獨座椅不同,放九排長長的,帶靠背的長椅,椅座上面墊著厚厚的長長的坐墊,一排兩個這樣的長椅,沒有門的那邊牆前面,放著一排,可以收縮活動的單人座椅。
最後面靠著牆壁,是一排雙人位的小隔間,每個隔間掛著深紅色的絨布簾子,沒有門,店老闆給了他一把鑰匙,是用來開啟最裡那間,唯一個有門有簾子的隔間,平時上了鎖沒有鑰匙的人進不去,住在店老闆那裡的那段日子裡,那間隔間屬莫俊宇專用。
廳裡放映的電影不是帶點□的愛情片,就是喊打喊殺的古惑仔細仔片,多數以港片為主,也會放些美國大片,在人最多的時間段裡。
夜晚十一點後,來的人全是熟客,要不就是由熟人帶來的人,等到十二點,店放客進入的雙開木門從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