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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還是有機會……”
夏彬不想再聽下去,直接打斷他:“滾滾滾,煩死我了!”說著便去推蔣餘,沒想到蔣餘忽然撲上來抱住他的肩膀。夏彬掙扎不開,想也不想掄起拳頭就去打蔣餘的肚子,結果忘了自己手上的傷,一拳下去,蔣餘倒沒怎麼樣,他自己疼得臉都白了,捂著手蹲在地上,蔣餘上來拉住他,心疼地問:“你沒事吧?”
夏彬呲著牙瞪他:“你是傻子嗎?我是要打你啊蠢貨!你就這麼想被人揍嗎?!”
此話一出,蔣餘突然一扁嘴,伏在夏彬肩頭哭了出來。
夏彬呆住了。他與蔣餘交往時間也不短,雖然做|愛時也見過他把持不住落淚,這次卻完全不一樣。他徹底沒了轍,不知不覺張開懷抱摟住了蔣餘,默默的伸出手撫摸著他的頭髮。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蔣餘是在哭出他那些哭不出來的眼淚。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 自戕
那之後夏彬還是沒能趕走蔣餘。不僅沒趕走他,而且蔣餘還成了他家裡的常客。他拿了夏彬家中的鑰匙,隔三岔五便給他帶些吃的,或是藉口打掃屋子,在夏彬家待一個下午。夏彬把李廣榆的書房鎖了起來,不讓人進去,蔣餘也從來不問為什麼。他畢竟年長,心又細膩,很會照顧人,漸漸的,連夏彬自己都習慣了每天睡到大天亮,起床就有人準備早飯的日子。
兩人關係漸漸緩和,有天心情不錯,夏彬忽然想起來問蔣餘,那天為什麼要哭。蔣餘笑著瞅他:“你不知道你當時的表情,白赫沒走,不然他看了也會哭的。”
夏彬無語,蔣餘便笑著嘆氣:“哎哎,不論如何,三十歲的大男人了,居然還流眼淚。我所有丟人的地方,你看到的最多了。”
夏彬一愣:“你已經三十了?”
“是啊……”蔣餘看著天花板,若有所思:“上次來找你的時候,很快就是我的生日了,本來想兩人一起慶祝,這才去學校找你,沒想到你說的好好的,再打電話,就要和我鬧分手。”
說道這個話題,他仍然有心情打趣:“小孩子真不好哄啊……”
夏彬不說話。
他跟蔣餘強調過很多遍,自己並不願留著他,可是蔣餘不肯走,他也無法總是那麼強硬。
只是覺得心累。以前那些不顧後果的任性,現在都好像打到了軟綿綿的棉花上,不論是對李廣榆,還是對蔣餘。
不痛不癢,空虛至極。
除了一些特殊的時候。
比如他突發奇想去上課,路過能源化工學院的大樓,然後抬起頭,看到那扇永遠不會亮燈的窗戶。
比如他選了另一個方向回家,然後看到車庫裡自家那輛許久沒有動過的車。
比如有人把李廣榆辦公室積累的信件送到他家,無意中提起李廣榆有可能會移民。
那之後所有的情緒都凝結成暴力。他會去籃球場或者網咖找茬,和高年級的人或者流氓打架,然後頂著流著血的腦袋回家,不論蔣餘在做什麼,都把他趕出家門,然後開啟書房門,一個人在李廣榆的床上躺好久好久。
後來蔣餘和他自己都明白,之所以會這樣,只不過是夏彬想把他自己承受不了的,轉嫁給旁人罷了。蔣餘情願承受,夏彬也懶得再和他周旋分手的問題。兩個人的生活,居然這樣也算穩定了下來。
只是夏彬再也沒有碰過蔣餘。
只是接下來的四個月,他都沒有接到李廣榆的一個電話。
李廣榆的手機和他自己的手機他都一直帶在身上,二十四小時開機,然而李廣榆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偶爾和外婆聯絡,會聽到李廣榆的一些訊息。聽說他在那邊受到了相當高規格的待遇,聽說他在組織一個什麼實驗,聽說他參加了個什麼壇,就是沒聽說他會回來。夏彬不敢告訴外婆李廣榆根本不聯絡他,只應和著假裝自己知道,以套出更多的關於李廣榆的訊息。
更多的時候,他都躲在李廣榆的書房裡發呆。李廣榆以前侍弄的那些盆景並沒有帶走,夏彬按時澆水施肥,倒也長得旺盛,只是因為長時間不修剪,枝葉四處瘋長,像極了屋裡那個人的思緒。
學校放假了,白赫他們回家了,沒人拉夏彬去打籃球打DOTA了,他的生活圈子變得更小。那天晚上,他窩在沙發裡打電動,李廣榆的手機放在茶几上,突然響了起來。夏彬愣了一下,轉過身抓過手機,看到他等了四個月的“私人號碼”。
“喂!”夏彬慌忙接起來。
是李廣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