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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夏彬注意保護剛剛癒合的骨骼,不要參加劇烈運動,不要打架,計算著要留給夏彬的生活費和學費,問他:“上次我走的時候給你存的五萬塊錢,還夠花嗎?”
“我沒花。”夏彬看著腳下的地板,道:“我不知道密碼。”
李廣榆嘆氣:“密碼我設定的是你的六位生日,你稍微試一下就知道了。”
“我懶得試。卡我也丟了。”
“……那你這之前幾個月是怎麼過的?”
“以前姥姥爺爺他們給的壓歲錢沒花完,後來還有蔣餘。”
李廣榆有些無奈:“你到底花了蔣餘多少錢?”
“不知道。”夏彬抬起眼看看李廣榆的表情,又低下頭:“別這樣……我還給他就是了。”
“我好歹是的監護人,讓你靠別人養活,我說不過去。這次我把錢取出來,留現金給你,早點去把欠蔣餘的錢還清吧。還有,我要走了,原本說等你痊癒後要請他作客的,現在的情形我也不願意再見他,你去告訴他,言而無信我很抱歉。”
“……為什麼不願意?”夏彬忍不住問。
李廣榆看看他,道:“站在一個父親的立場上,我不適合去見他,僅此而已。”
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夏彬的心情也隨之跌到了最深的谷底。李廣榆走的那天,是個頂好的大晴天,秋高氣爽,天高雲淡,難得的風和日麗,襯著夏彬狗屎一般的心情,諷刺至極。李廣榆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具體離開的時間,所以去飛機場送他的只有夏彬——原本他連夏彬都不願意讓來,只因夏彬一再堅持,才無奈同意。李廣榆辦好手續,託運了行李,夏彬跟在他身後,始終一言不發,一直到了安檢口,李廣榆轉頭,便看見夏彬頭低到最低,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但是在那劉海下,李廣榆看到有水珠悄然滴下。
“……夏彬。”
“對不起……”夏彬狠狠揉自己的眼睛,“我不該這樣的,我……”
他的聲音在哽咽,於是他乾脆連話都不說了,捂著眼睛,無聲的啜泣。李廣榆不知該說什麼來安慰他,只道:“我遲早都會回來的。”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
但是在你下次回來之前,我又要等多久?
李廣榆難得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都這會兒了,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你好好保重自己。”
夏彬抽了抽鼻子,抹了把臉,抬起頭強笑道:“那麼都這會兒了,讓我抱你一下行不行?”
李廣榆抬眼看他,抿著嘴站著沒動,總算沒有拒絕。夏彬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輕輕將他摟在懷裡。大概只有兩秒,李廣榆輕輕推他:“好了。我要走了。”
夏彬只得放開,又拽他的胳膊:“起飛還有半個小時,再呆一會兒啊。”
“出關還有手續,要來不及了。”李廣榆簡單說道,將胳膊從夏彬手中抽出,道:“我會給你打電話的,你好好學習,注意身體。”
夏彬無法,只得紅著眼眶,目送著李廣榆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穿過安檢門越走越遠,在前方拐了個彎,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 單相思
有人說相思最為痛苦,夏彬覺得可笑。相思,說明好歹那個人是惦記你的,像他這樣單純只能思念著那個人,才是最蠢最可悲的。
李廣榆走得沒有一點留戀,但好歹這次兌現了他的承諾,經常打電話給夏彬。然而就算是打了電話,也無非是以“最近學習怎麼樣,沒有闖禍吧”開頭,“我還有事,以後再聊”結尾,每次都匆匆結束。事實上,夏彬也不知道可以自己和李廣榆聊些什麼,他又不像白赫,懂得李廣榆的工作,和李廣榆講自己的生活,總覺得對面反應平平。於是只能絞盡腦汁問些有的沒的。
再後來,電話就變成一種公式,根本沒有交流可言。
他心裡很是苦悶。有一天上課期間,他睡飽了覺,支著頭看著身邊奮筆疾書的白赫發呆,忽然有了主意。那天他們上的是大學物理,他湊過去推推白赫:“喂,下課筆記借我。”
白赫轉過臉看他,眼瞪得老大:“你想對我的筆記做什麼?!”
“沒什麼,借回去抄一下。”
“急什麼,考試前我會總結重點影印給你的,不要慌。”
“不是……”夏彬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我想拿回去看看。我想開始學習了。”
白赫震驚得嘴張了老大:“神馬?!這不是什麼準備玩我的騙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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