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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甩掉我這個包袱,他說不定心裡還樂著呢……我實在是太失敗了。”
白赫和他一起站在標著“英語口語”的書架前,沒有說話,靜靜聽著他的滿腹牢騷。
“我最近都開始有點怨我媽了……她倒好,李廣榆那麼聽她的話,為了她什麼都肯做,可我呢?我算什麼?我根本就成了我媽的附屬品了,李廣榆總說‘為了你媽’‘為了你媽’,那我根本就是可以忽視的存在了?只要沒有我媽說過的話,我這個人存在與否是不是根本也無所謂了?”
“你現在太消極了。”白赫冷靜的說。“以我對你們之間的瞭解,李院長是真的很關心你。至於你說的他總說‘為了你媽’,我覺得,人的責任心和感情是有交集但是又不完全重合的,李院長也許交集的成分多一點,你卻是分得太開了。”
“分得太開?什麼意思?”
“你呀,別看你吊兒郎當的,依我看,你在感情上反倒是個完美主義者。明明知道不可能,偏偏卻想讓他的心全部向著你,你不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嗎?”
夏彬沉默了,過了一會兒,悶悶的問:“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別問我意見。”白赫聳聳肩,“我那個……呃……我是覺得你們倆就這樣分開也挺好的,真的,對誰都好。”
夏彬瞪了白赫一眼,轉身朝另一個書架走去。
“矮油,夏彬少爺,您怎麼生氣了呢!您可大人不計小人過……”白赫打著哈哈,忽然想了什麼,“哎,上次的東西,你最後到底有沒有送啊?”
“送什麼送!”夏彬沒好氣的說。玫瑰的事情他還沒跟白赫講,後來在芝加哥發生的事情他也沒告訴白赫,但他現在實在沒心情說這些,“別提這個了,快幫我買書!”
“我覺得你應該回去看看你的養父。”某天午飯,施銘生這麼跟夏彬說。“我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話,下週就會安排你和我一起去美國。你要知道,你去了之後我們會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暫時是回不來的,所以走之前,你不想去看看他嗎?”
“你覺得他想見我嗎?”夏彬沒有停下筷子,漫不經心的反問道。施銘生基本上是吃西餐,夏彬用不慣那些刀叉,於是每次都是叫服務生把菜切好後他直接用筷子吃。
“夏彬,你還年輕,也許你不明白有個詞叫面冷心熱。大人的世界裡,有時候人們總是沒法正常的表達自己真正的想法。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就算我和你媽媽虧欠他太多,你覺得他對你不夠好,但畢竟二十年的父子,說什麼也不可能完全沒有感情的。”
“……”
夏彬彆扭的撥拉著盤子裡沒吃完的東西,不置可否。施銘生有飯後喝茶的習慣,他用餐巾拭了拭嘴角,招招手,服務生過來撤去他面前的盤子刀叉,上了一壺茶,施銘生自己倒出一杯來,然後放到鼻間嗅了嗅。
“最近我去拜訪過他幾次,他雖然從來不問起你,但是我看得出來,只要我說起你的事,他就會十分在意。其實我私心裡想過,就這麼帶走你,是不是太過分了?但這畢竟也是你自己的意願。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去看看他。就算之前有什麼誤會,趁現在說開了也好。父子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
“我說了,我從來沒把他當成我的父親!”夏彬摜下筷子,看也不看施銘生,悻悻的回到自己房間。
能有什麼誤會。雖然這些話不能和生父講,夏彬在心裡默默想,我們之間的問題,根本不是誤會。
他不是不想去看李廣榆,只是每次見到他,看他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就覺得滿心捨不得的自己十分悲哀。
那次之後,施銘生也不再勉強他。離開的日子越來越近,李廣榆居然一次都沒有聯絡自己,夏彬雖然很不甘心,可終於還是忍不住,當施銘生將具體離開的時間告訴他後,他一個人假裝不經意般逛到了自己家附近。
十二月的天氣,雖然沒下雪,但是天氣已經相當冷,夏彬覺得自己的臉都要凍僵了,可還是沒能下定決心要不要進去。入夜後,客廳的燈亮了起來,顯然李廣榆在家。
進去的話,該怎麼和李廣榆解釋自己到訪的目的?總不能說是來閒逛吧?可是如果不去,他都不知道下次能見到他是什麼時候了……
一直又磨蹭了許久,看到客廳的燈滅了,估摸著李廣榆大概去睡覺了,夏彬又等了一會兒,才偷偷走過去,像個毛賊一樣,儘量不發出聲音的開啟門。
客廳一片黑暗。在寒冷的室外站了一晚上,房間內撲面而來的溫暖燻得他鼻子都有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