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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回來吃飯,所以李廣榆也不急著回去做飯。雖然他的病應該規律飲食的,但現在他沒有一點食慾,況且雖然和夏彬一起吃飯時他心理壓力很大,但夏彬不來吃飯,他反而又沒有了做飯的動力。他乾脆先不回家,沿著公寓前的水泥路往前繼續走,大概走了十分鐘,往右一拐,僻靜的角落處,就是他最近經常會來的小公園。
大概住下後不久,他發現距離他們住的公寓不遠的角落,有個僻靜的小公園。公園四周如附近的道路一般有高大的樹,裡面是灌木圍成的牆,最裡面有幾張長椅,佈置十分簡單。出於身體方面的考慮,李廣榆經常會來這兒鍛鍊,心情不好或者實驗上的事不順利的時候,也會來這兒散散心。不過,他以前從沒在這個時候來過這個小公園。晚飯時間,樹蔭下的光線變得昏暗,公園裡完全沒有人,雖然平時也很少在這裡見到人。芝加哥雖然是美國的第三大城市,但人口密度恐怕連中國的任意一箇中小城市都比不過。
其時已是孟春,他在茂盛的灌木組成的牆之間走了幾圈,見沒什麼人,便停下來,扎穩步子,打了套太極。雖然用處不是特別大,但他還是覺得,這能讓他暫時忘掉那些困擾。他沉浸於太極拳的套路中,一招一式都十分用心,打到一多半的時候,他的後背心已經開始冒汗。
而等到一套拳快打完,身後忽然傳來了幾不可聞的笑聲。
李廣榆回頭,便看見了一個黃種人青年站在一叢灌木後看著他。見他轉過身來,青年一邊笑得更大聲,一邊開口了,說的居然是漢語。
“大叔,您居然跑這兒來打太極?”
因為有灌木叢擋著,所以李廣榆只能看到他的臉。這個青年以黃種人來說面板算是白皙,漢語的音調說得有點怪怪的,但是簡單的一句話,卻透露出來禮節的氣息。因著這股氣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被笑話,但李廣榆卻頓時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很愚蠢的事,連臉都紅了起來,連忙站直了,朝那個青年微微一低頭:“抱歉。”然後就轉身快步離開。
這天真的很奇怪,李廣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那個青年的一句話說得如此窘迫,明明是個公園,為什麼好像他做了什麼不應該做的事一樣?而他剛走出公園,沿著路往回去的方向沒走幾步,一輛摩托車近距離的從他身邊高速駛過,差點將他撞到,卻一點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李廣榆站穩後扶了扶眼鏡,才看清楚,那是夏彬的摩托車。
就那麼擦身而過,就像陌生人一樣互不相干,那種失落感,讓李廣榆一個人在路上發呆了許久。
夏彬像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他,等他步行回去時,天已經全黑了,夏彬的房間亮著光,卻自始至終沒過來找過他,向他解釋剛才險些釀成的交通事故是怎麼一回事。第二天是週一,因為夏彬沒有跟他聯絡過,晚上李廣榆仍然準備了三人份的晚飯,可等到六點,夏彬和璐璐還沒有來。他將炒好的菜用碗扣起來,開啟房門,猶豫了很久,還是走到走廊的那一頭,第一次敲響了夏彬的門。
室內響起了李廣榆再熟悉不過的腳步聲,門鎖輕響,夏彬拉開門,看到李廣榆,“噢”了一聲,笑了起來。
“不好意思,忘了通知你,今天不在你那邊吃飯的。”
而李廣榆卻瞬間僵在了門口,連呼吸都忘了。
站在門內的夏彬,下身穿著一條彩色漩渦花紋的運動褲,而上身,是赤|裸的。
應該是剛洗完澡,他頭上還搭著毛巾,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繼續對李廣榆說:“今天晚上有個派對,所以我和璐璐下午在外邊隨便吃了點,她回家化妝去了。忘了告訴你了,抱歉啊。”
李廣榆僵硬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夏彬光|裸的胸膛。他儘量控制著自己,平靜的說:“沒關係。那……我先走了。”
沒等他轉過身去,夏彬出聲阻止了他:“等等。”
他仍然不敢抬頭,只聽見夏彬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離派對開始還早呢。既然過來了,進來坐一坐吧。你還沒看過我的房間呢,是吧?”
“這怎麼……”
“來吧,快進來。”
他只好硬著頭皮,抬腳走進房間。夏彬關上門,道:“比較亂,不要介意。”
李廣榆強迫自己忽視夏彬的存在,認真參觀眼前的房間。夏彬的房間果然比他的小了很多,廚房、客廳、臥室都是一體的,算是臥室的那一區域也沒有床,只有一塊床墊子扔在地上,被子沒疊,揉成一團塞在角落。從廚房檯面的潔淨程度來看,夏彬應該從來不做飯。客廳區域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以非常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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