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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淳熙看著牧璃驚訝的神色，眼裡閃過一抹鄙夷。冷笑一下，從櫃子裡抽出一張紙。

“這是你籤的一百萬還款條約，你自己看，明天開始執行。”

牧璃傻眼了，這是什麼條約。應該趕上南京條約的剝削與壓榨了。

一、　還款人必須在借款人家裡當保姆，執行期兩年。

二、　保姆必須住借款人家裡。

三、　保姆必須服從借款人的任何命令，（除違法條例）不得違抗。

四、　直至兩年期滿，還款人方可自由。

五、　兩年的保姆工作抵押還款。

借款人：夏淳熙

還款人：楊牧璃

2002年5月8日

“好了，看完了吧，今天下午就搬過來吧。”

牧璃傻了，這個，這個，是簽了份賣身契麼？打死他也不會相信，自己就這麼把自己賣了。

“淳熙，能不能不要這樣，我會還你錢的，一分錢都不會少，行嗎？”

“不行！！難道你想違反條約？你必須執行，無論如何。”

夏淳熙俯下身，盯著誠惶誠恐的牧璃，挑釁的一揚嘴角，輕輕地觸了下牧璃的鼻尖。

牧璃很無奈，命運就是那麼的不盡人願。想要平淡，卻給你曲折，想要徹底放棄，卻給你藕斷絲連，想要逃離，卻把你攔截的無路可逃。這就是人生，戲劇化的開頭，戲劇化的收尾。

他想哭，可是淚流完了，就這麼折磨自己麼？自嘲的笑笑，人生就這樣，看透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下午，牧璃去教師公寓收拾了東西，反正都交過辭職書了，公寓肯定也不讓住了。隨意吧，怎樣都行。保姆就保姆，看開點就好了。

他突然想起那天他說辭職時，孩子們的不捨，那幾個挑刺的男生也主動跑出來道歉。這些孩子的人生，將會有更美好的前程。因為，不論怎樣，孩子們在朝好的方向發展了。只是，不再做老師的他，有點遺憾。

“蛋蛋住樓上，在夏白臥室旁邊。你，和我一屋。這是命令！”

“好。”

一切都無所謂了，還怕在糟蹋自己嗎？人生還很長，要慢慢走下去。只要有吃有喝有錢花，看著蛋蛋幸福的長大，就好了。哪怕沒了尊嚴也好，被限制自由也罷。

夏淳熙沒想到牧璃會這麼爽快的回答，有點不可置信，輕笑出聲。

“夏白在這住半年，你帶蛋蛋就一塊照顧他吧。”

牧璃眼裡閃過空洞的光，點點頭。

“還有什麼要求嗎？”

“沒有。保姆做什麼，你做什麼就行了。打掃房間的時候，一號書房不準進去打掃，其餘的自便。”

夏淳熙說完就出門了，留下了呆住的牧璃。看著這空落落的別墅，真的和以往的他不同了。變了，什麼都變了。

愛小屋，愛自己打掃，愛微笑，愛溫柔的他，已經死了。

牧璃自嘲的笑笑，從前的歲月多好，北涼也好，淳熙也好。

逝去的，才是最美的。原來，這句話是真理。

其實，他何曾不想守住拿份過去，親情與愛情的糾葛，選一邊，另一邊一定會被摔下山崖，摔得一點情都不會剩。

牧璃去廚房準備晚飯，冰箱仍舊是齊全的，這點倒是沒變。

招呼兩個孩子吃了飯，淳熙還沒回，將飯菜留在冰箱。又給寶貝們洗了澡，玩了會讓他們睡覺。

夏白卻死活不睡，他要和蛋蛋打遊戲，要麼就講睡前故事。還真是小公子，都二年級了還被嬌慣的講故事。

蛋蛋看著爸爸忙了一天了，又要給夏白講故事，就不開心了。

“夏白，不要讓爸爸講故事，爸爸今天很累了。”

“不要，我就要聽故事。”

夏白眼睛一瞪，像憤怒地小虎般，躺在床上撒潑打滾，死活不願意。

“蛋蛋，你去睡吧，爸爸講完就去休息了。”

蛋蛋看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小眼珠滴溜溜一轉，縱身跳到夏白床上。

“小白，要不我給你講故事吧。爸爸講的不好聽。”

“好啊。那叔叔你去休息吧，蛋蛋給我講。”

蛋蛋朝楊牧璃擠擠眼，笑了一下，兩顆小虎牙俏皮的露出。牧璃摸摸他的頭，出去了。

夏淳熙還沒回來，牧璃側身躺在床上，睡不著，看著白白的牆壁，發呆，發到天明。

早上，牧璃去送夏白上課，順便給蛋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