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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酸溜溜地瞟他,囁嚅道:“那至少……至少也該分我一半嘛……知恩圖報,知恩圖報,死兔子,你到底懂不懂?”
含光一笑,漂亮的眼睛裡流轉著晦澀不明的光。
“……幹嘛?”我被他看得渾身起雞皮疙瘩。
“沒事。”
我磨磨牙,冷哼一聲,正待把今兒個他攪黃我婚禮的事拿出來說一說,抬頭卻見一片黑鱗照頂。
饒是含光再淡定,也禁不住臉色一變。
“你看看,你都招惹了什麼人!”我急忙運足仙力去抵抗,冷汗溼了後背,這妖獸瘋了,竟然剝了自己的黑鱗要與我們同歸於盡。
含光傻站著沒動,我急得踹他:“你動啊,你想死,我還不想死呢!”
“……來不及了。”
“什麼?”
含光也不管我聽不聽得清,一把拽住我就往水裡跳!這混賬,也不早說,害得我只來得及吸了半口氣,就跟他一塊落進了冰涼的湖水裡。
完了,這是我失去意識前腦子裡唯一蹦躂出的兩字,我不會水啊!
半個時辰以後,我趴在岸邊,一個勁兒嘔吐,比那些懷了孕的女人還要厲害,只不過人家那叫害喜,我這吐出來的是什麼,是酸水,是那些在口裡閉了氣的魚。
真是造孽啊……
我虛脫地按著肚子,企圖再擠出些水來,而含光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撩起衣衫下襬,悠閒愜意的將它擰乾。兩相對比,我覺得我今兒個真是倒黴到家了。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兒,連房都沒來得及洞就沒了,現在呢,妖獸沒收服,我堂堂白虎王還墮落到跳湖逃命!
面前死了三條魚,還有一條正在努力蹦躂著,死不斷氣。
我傻呆呆地看著,伸出手指戳了戳它白嫩嫩的肚皮,這小傢伙跟著抽搐了兩下,可憐至極。
嘆了口氣,我掙扎著坐起來,把溼淋淋的頭髮往腦袋後一甩,雙手捧起它就往湖邊跑。小傢伙落進水裡,在原地頓了半晌,有些遲鈍的擺擺尾巴,慢慢遊走了。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這個時候身後也傳來一聲輕笑,我敏感地扭頭瞪他,含光徑自在我身邊蹲下來,半真半假地感嘆道:“對不住,這回是我連累你了。”
清澈的湖水倒映著我倆的傻樣,意外的和諧。
我認真想了想,說:“對,你應該賠償我的損失!”
含光側過臉來看我,眸光帶笑:“哦?你既沒缺胳膊,也沒斷腿,要我賠償什麼損失?”
聽聽,這小子一點也不厚道。
我飛快地說:“第一,為了管你這麼點破事,我籌備已久的婚禮白費了不說,我家娘子還氣得回孃家了,甚至揚言再也不會踏進我白家大門!”我故意誇大說,好讓他也內疚內疚,待會兒也能好好訛上一筆。
含光挑了挑眉,索性一屁股坐了下來。
湖邊還帶了點風,吹過來,我冷得禁不住打了哆嗦,連連打了三四個噴嚏。含光忽然扭頭看過來,我有些尷尬地揉揉鼻子,抱緊雙臂坐下。
“第二,我水性不好,剛才差點就淹死了,你知不知道?”我振振有詞地控訴他,“難道你就一點責任都不用負嗎?”
“唔,好像有點道理。”
含光唇邊泛起淡淡的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我一聽有戲,連忙湊近了些,興奮地說:“認識你這麼久,總算聽到句人話了!你打算賠償我什麼?”
“賠償你?”含光奇怪地說,“我幾時說過要賠償你了?”
“……你你你剛才還說有道理的!”
含光笑了笑,慢悠悠地說:“有道理是有道理,可是你也不想想,這錯能在我嗎?其一,嫂夫人是被你氣走的,與我何干?我只求你替我收屍,也沒求你救我啊!其二,方才若是我不拉著你跳進冰湖,現在你就不是落湯虎這麼簡單了,而是肉餅虎。”
我的呼吸急促起來,火蹭蹭往腦袋上冒。
含光一頓,挑了細長的眼,目光在我臉上轉了一圈,也不知看出個什麼明堂,然後只聽他欠揍地笑道:“你說呢?”
“啊……”我跳起來,掐上他的脖子,“你個混賬!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忍了你百來年,非要滅了你不可!”
“咳咳……”
含光憋紅了臉,狼狽地喊:“有……話……好……好……說……萬……事……有……商……量……”
倒黴(下)
含光在我手裡就是一隻螞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