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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快去洗漱，別遲到了”。

楊陽皺眉道“又沒我什麼事兒，去了和不去一樣，遲不遲到有什麼關係”。

羅書行把衣服遞給他道“怎麼能不一樣，你以後是要在這個醫院度過你的研究生生涯的，給老師留個好印象以後若是真有什麼事兒，也好說話”。

看楊陽拿著衣服就是不想穿，羅書行也沒了辦法，頓了頓，俯身親了親他“乖，快起床”。

楊陽紅了臉，有些惱羞成怒道“我起床了，你快走吧”。

很快楊陽便輪轉到外科，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態問題還是怎麼的，每個人的第一次都是印象最深的，影響最深的，他第一個待得科室是心臟綜合，至少他一開始所有的熱情都是付給了心臟綜合，心電圖，量血壓，接病人，寫病歷也都是在那裡學習的，而且管飯，實在是待著很舒心，很隨意，科室氣氛也很好。

所以去到別的科室，總覺得沒有那個科室待著舒服，總覺得沒有歸屬感。

他去到外科，又開始接病人，管床，而且還要上手術檯幫忙拉鉤，而且外科的那一套跟內科完全不同，他相當於是重新學習一套管床，在他看來，外科實在是麻煩，病人術前術後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不同於其他喜歡外科的男生，他們覺得外科更帥，而且可以動手對於男生來說這樣記得更快，但是楊陽相當不喜歡麻煩的事情，內科相對來說就簡單多了，接病人，寫病歷，不會就翻書，不用像外科一樣總是填各種單子，還要上手術檯，他那麼懶，實在不喜歡一站三四個小時累死人的事情。

所以，對於外科，他沒有像舍友那樣的熱情。

而且外科太忙，和內科一樣要寫病歷而且還要有時間做手術，所以外科的病歷一向被內科吐槽，而外科的回應是，你們內科沒手術的，一天沒什麼事兒，病歷要是再寫不好，幹啥吃的？

外科的大夫覺得內科的大夫每天閒著，就是寫個病例，查個房就要一上午，哪裡像外科，一大群人跟著主任查房，外面的還沒進去，裡面已經出來了，就是這麼雷厲風行，內科說外科就是簡單粗暴不溫柔，外科說內科就是磨磨唧唧費時間，其實各有各的辛苦，只有親身體會才能明白，內外都不容易。

他在心臟綜合的時候，沒上過手術檯，手術室都沒進去過，他並不怎麼感興趣，所以在外科他是第一次上手術檯，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六部洗手法，本來學長也就是叫他去看看，他也沒想過要上臺，結果主任說人手不夠，沒辦法他也只得上了。

只是他洗手就已經遭到器械護士的一頓訓斥，他本來就是趕鴨子上架不樂意，所以一緊張更是好幾個步驟都錯了，器械護士都要絕望了，器械護士要去擺放器械也急，所以脾氣不怎麼好，搞得楊陽心情不怎麼好。

洗完手進了手術室，器械護士還在說“主任，他都不會洗手，你讓他上臺幹什麼？”

楊陽早先便聽說手術室裡的護士醫生都很兇，原先教他們外科手術操作的便是臨床的外科醫生和護士，相當的兇，一套洗手法，一個步驟出了錯便重來，一下午就教個洗手，楊陽依舊記得那會兒一直彎腰洗手，一下午，回去以後第二天便腰痠背疼的。

他也聽說外科主任脾氣更大，不順氣踢兩腳都是有可能的，只是這一次，主任脾氣還好些，說誰沒有個第一次，他的第一次是你的了。

楊陽聽見表示囧囧的。

護士問他會不會穿衣服，楊陽點了點頭便穿好了衣服，戴好了手套，主任看到，道“小沫，下了手術教他國際戴手套法”。

楊陽心裡暗暗吐槽他本來就不想來。

手術本身並不大，只是淋巴結清掃費了些時間，一共用了三四個小時，楊陽也沒什麼重活，就是拉鉤，也是很費力氣的，晚上下了班，就感覺腰和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楊陽回到家洗了個澡就癱在了沙發上不想起來。

他現在在外科，不能像在消化的時候那麼清閒，每天都要待到很晚，有時候下午有個手術可能就到了晚上七八點了，雖然不喜歡外科，但是他佩服外科醫生，一天那麼長時間的站立，還是彎著腰，還需要精準的動作，有時候還有可能沒有時間吃飯，勞動強度實在是很大，他想他是堅持不下來的。

下午羅書行醫院沒有班兒，因為楊陽也不回來，便去了學校實驗室，大概五六點的時候才回到家。

楊陽也剛洗完澡躺在沙發上，羅書行看到，摸了摸他溼溼的頭髮，道“起來去擦乾，這樣容易頭疼”。

楊陽往旁邊挪了挪道“不想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