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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我找這小兵有點兒事兒。”通訊員跟我們班長是同年兵,所以叫他老陳。
我看班長。他衝我努努嘴。
跟通訊員出來,昨晚一起值日的兩個兵已經等在了走廊上。
“一會連長問你們什麼說什麼。不用害怕,連長是有名的‘護犢子’連長。”
有些靦腆,但很善良的通訊員安撫我們,並一再強調見連長的禮節禮貌,生怕我們出錯給班長們帶來麻煩。
連部辦公室裡,炊事班全體都在,以司務長為首,一順水站在牆邊。
連長鐵青著臉,對我們的到來視而不見,就好象我們真是空氣一樣,絲毫沒影響他罵人的節奏。
我們站在地上,即緊張又害怕。我從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班那兵好像在瑟瑟發抖!
連長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即不特殊威猛,也不猙獰,外表上和陸文虎對比尚有不及。但他有種氣質,使人一見之下不覺產生出懼怕來。而我們如此害怕他的因素,來自於那些老兵。就象從沒聽說過老虎的人,初見老虎只會有點震驚,但是旁邊有一群瞭解老虎的人全部露出驚恐的表情,那麼這個人自然跟著害怕起來。
就象現在,任憑連長罵得如何難聽,屋子裡的所有人全部標準軍姿,目視前方。就連司務長和無辜的通訊員都不例外。
連長罵了很多,罵得也很具體,什麼方寶勝穿著餵豬衣服四處逛啦,什麼白馳摳完腳丫子不洗手就去揉饅頭啊,諸如此類一一罵到,就是沒提昨晚那事兒一句。
“連長,再不做飯估計要晚點了。”
趁連長罵累了站在窗前抽菸的空檔,司務長小心地試探。
連長沒吭聲。看著他的背影,仍自氣鼓鼓的喘著粗氣,應該是氣壞了。
“連長,我錯了!”司務長說。
“連長,我錯了!”炊事班長也跟著說。
緊接著,其他人一一表態。
除了一個人!
等了半天仍不見動靜,連長悠地回身,死死盯著這個人。
司務長捅了捅炊事班長,炊事班長捅了捅這個人。但那人就象江姐一樣一臉恆定,打死也不說。
全場“太監”一齊急死!
“我維著你們,護著你們,結果你們呢?他剌剌地,沒一個好東西……”連長繼續罵,越罵越氣。
“撲哧”,一聲憋了好久的笑終於出口。
“連長,要不你把我送禁閉室關幾天得了。”說話的是陸文虎。笑的當然也是他。
連長似乎並不十分驚訝,只是有點哭笑不得,拿眼掃了一下我們幾個新兵,又狠狠瞪了陸文虎一眼。
“你要實在不解氣,打我一頓也行。”陸文虎又說。
“你能打是吧?這樣,咱倆找個地方再打一架,你要是把我打趴下了,以後愛咋咋地!”連長摩拳擦掌。
“我打不過你!”陸文虎說,明顯底氣有點虛。
“真話?假話?”連長怒喝。
“真話!”陸文虎一個立正,臉上一本正經。
連長看到陸文虎真心服氣的樣子,臉現得色,氣也消了大半。他狠狠再瞪了陸文虎一眼,轉頭在我們三個身上巡視了一番,問通訊員:“這幾個新兵咋回事兒?”
還沒等通訊員回話,連長接著說:“新兵嘛,暫時還不歸我管,等下了連隊我再收拾你們!瞅你們一個個人模狗樣地,就沒練出當兵的骨頭!聽我口令:稍息!立正——!向後——轉!中間兵!”
“到!”
“向後——轉!手怎麼弄地?”
“報告連長!削土豆皮不小心傷到的!”我想也沒想大聲回答。
“熊!兵!”連長惡狠狠嘟囔了一句,但似乎並沒責怪我的意思。“回去好好養傷,有什麼困難象班長報告。”
“是!”
連長擺了擺手,我和其他兩個人在通訊員的帶領下走出了連部。
回去的路上,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全都是汗!
回班後,班長問都沒問我去做了些什麼。而這件事也從此銷聲匿跡了,再也沒有人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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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第十一章 夢裡乾坤
連長無疑是聰明而極富經驗的,他總是以此種一人犯錯全連各打五十大板的方式處理事物。他這樣做不但可以教育當事人,使其懂得犯錯不僅僅是個人的私事,全連都會跟著遭殃。也讓連隊成員更加團結,凝聚,視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