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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來的早,買到幾隻家雞、一串幹蘑菇、一些白菜和土豆。
就這樣,一天的伙食算是有著落了。做為後勤保障單位,能讓全連人員吃飽吃好是我們最大的責任,同時也是我們的心願。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雨還在下著。
連續的兩天一夜,戰士們疲累不堪,連長和指導員也熬不住了,而這時的陸文虎,昨晚只睡了那麼一會,再此之前又整整熬了一夜。
晚上吃過飯,連長沒再聽從他的要求安排他值班。
天漸漸暗下來。雨勢稍住。轟隆隆的流水聲更加清晰可聞。
看著身穿雨衣的陸文虎站在大路邊上遙望那些仍舊在勞動著的人們發呆,我走過去勸他早點睡。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抬頭望向那濃重烏雲依然翻滾的天,說:“喬暉,晚上睡覺精神點,你看五連那地方沒?彎度最大,大壩精薄,要是來一股衝點兒的水,很容(讀yong)易決口子,水一過來這條大道根本擋不住,正好衝咱們帳篷這來了……”
“不能吧?你看這雨都停了……”我說。
“停了?你看吧,晚上有‘大’雨。”他幽幽地說。
大雨?還能多大?這幾天下的還小嗎?我心想。但並沒反駁他。因為他來自大山深處,對大自然有著異常靈敏的嗅覺和感知能力。
“怎麼說也有那麼多人值班呢,不會輕易讓壩決口子的。早點睡吧,光你一個人傻乎乎不要命也頂部了多大事兒……”望著他爬滿了血絲的眼睛,我有些心疼地說。
聽我這麼說,他睥睨著看了我一下。
“這話不像你說的!你不是一向覺悟都很高嗎?裝積極,假先進……我還尋思我這麼賣力氣你能高興呢!省著老樣你瞧不起……”他的語氣好似在抱怨。
我知道,是我影響了他對軍隊生活的認知能力。記得第一次跟他去市裡,“抓小偷事件”以及“讓座風波”我的生氣和那些大義凜然的訓斥,深深觸碰了他衡量我們之間差距的天枰,甚至以後那段我離開炊事班的日子,他一直認為我是因為他“思想落後”才失望離開的。因此,他在以後的生活中做什麼事都要表現出一點高度,避免落我話柄,每次去市裡回來公共汽車上只要有一個站著的肯定是他就是很好的證明,時間一長,這份覺悟便成了他心裡的標準,即使動機不純,這對他來說也實屬難得。
想著他個榆木腦袋不會變通,我心裡升起暖暖的溫熱。儘管在與他交往中很少聽到軟語甜言,但他傻傻的行動早已成為我心裡越來越清楚的感動,勝過了一切有聲表達。
“走吧,回去睡覺。”我臉上浮現出欣慰、溫暖的笑,扯著的雨衣休息,回帳篷休息。
夜,伸手不見五指。為了預防緊急事情發生,我們睡覺的時候幾乎都沒脫過衣服,而且周圍的人們喘息可聞,儘管陸文虎表現出了一絲焦渴難耐,但我一直堅持著不讓他往我這邊拱,最後他只好偷偷握著我的手,入睡。
心,是甜的。夢,亦甘甜。
我夢見了晴朗的天空,還有爛漫的花海,一隊送親的人們,舞動手中的洪綢帶,扭著秧歌,鼓聲震天,嘈嚷著來到我面前,悉悉索索的擦碰衣服聲清晰可聞。這時,有人推著我,搡著我,讓我上花轎……
“喬暉,快起來……”陸文虎和方寶勝一起把我推醒。
雷聲響亮,一如剛剛夢裡的鑼鼓在耳邊敲響。一束手電光讓我看清周圍的戰友們都已經穿好了雨衣往外跑。
“大家速度快點兒!”是指導員的聲音。
下“大”雨了!如果說之前的雨用“瓢潑”和“傾盆”形容,那麼這次就真的是天漏了一個窟窿,水在往下傾瀉。
雨聲轟響,雨幕重重,即使有車燈照射,在五步之內也很難看清面前的人影。
我記不起從前的日子裡看沒看到這麼大的雨,但沒有一次下雨讓我如此害怕過。那雨,憋得人喘不上氣來。那雨,打得人直不起腰來。
原本以為,雨下得再大,有部隊官兵們日夜奮戰,一定能抵擋住洪水的侵襲,度過這個難關。然而這場大雨,使得山洪更大程度的爆發出來,河水猛漲,幾乎漫過了警戒水位,那湍急的的激流,彷彿一群怒吼咆哮的兇獸,瘋狂向岸堤衝撞。
一袋袋泥沙扔進水裡,還沒沉底便被浪頭打著漩渦捲走,巨大的石籠勉強能抵禦一下,但卻無法制止流水帶走岸堤上的沙土。
眼見著岸堤越來越薄,越來越脆弱,單薄得幾乎難以負荷一下更比一下強悍的衝擊。
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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