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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暉……我也愛你!”
他說:喬暉,我——也——愛——你!
這怎麼可能呢?這絕對是個夢境!或者是我常常幻想中的虛無世界!
他這樣一個粗心大意,毫無浪漫可言的霸道、野蠻、兇狠、死心眼的狼,怎麼可以說愛我?這無論窮極我幾萬年的幻想也不敢想象,更不敢奢求的一聲霹靂,將我的全部震成片片飛舞的驚奇!
這怎麼可能呢?
可是,我卻真真實實從電話的另一端他的嘴裡,聽來!
這不是夢!而是上蒼為了彌補我多少個時日裡,碾碎了悲傷,研磨成等待和苦熬後的,天大的恩賜!
一時間,往事潮襲而來,洶湧而至,我握著話筒站在地上,泣不成聲……
“別哭!大寶兒……別哭。我知道你也肯定想我……你等著,等我把家裡的事兒安排好就回去找你……”
我等你——
等到天荒地老,等到白髮蒼蒼,也要等到你出現在我面前……
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卷四 第二十一章 黃花滿地
等待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給人無限溫暖,同時也讓人一陣陣窒息。
陸文虎打來那個電話後,就再沒了訊息,只把等待留給了我,或喜悅,或興奮,或溫暖,期期艾艾盼望著。
每個清晨醒來,頭腦裡第一個閃現的念頭就是:陸文虎就要來了,即將回到我身邊;
每個工作中,我都豎起耳朵聽著電話,鈴聲響起我便第一時間跑過去,希望聽到有人說:“喬暉,我已經到車站了。”
每個清閒十分,我都會躲在首長不在的空屋子,或在大會議室裡,遠遠望著軍隊大門的方向,希望看到一個穿著便裝的狼的身影一步步向我走來;
每個夜深人靜,我都會獨處一隅,幻想著我們的未來;
每個睡前的被窩中,我都會一遍一遍深刻著他的面容,回味著他狼一樣的健碩身體,還有那枝硬杆長的鋼槍留在我身體裡的溫度,心潮激盪,抑或臉熱心癢,然後在甜蜜中睡去……
我的世界完全被陸文虎的一個電話攪亂,就連工作都不那麼重要了,每一天,每一秒,只為等他到來。
十九天過去了,而我依然在等待。
在這十九天裡,我曾為了給首長採購生活物品,不得不去了一趟市裡,到車站下車後,我順便去看了一下來往的車次。
在那個年代,這座十分偏遠的小城交通不很發達,由東北方向來的火車幾乎沒有,只能從瀋陽轉車。
那天我從售票廳走出來,心裡算計著陸文虎應該坐什麼車,多長時間才能到達,並準備不再耽誤時間去買東西。這時,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拉住了我,非要給我算一卦。
“小當兵的,看你愁雲滿臉,黑氣盈胸,不是什麼好的兆頭,恐怕你最親近的人要有無妄之災,要能信著大爺,我就給你算一算,破一破……”老頭拉著我故弄著玄虛,見我一時呆住了,他趁熱打鐵,指了指門口的卦攤:“不抽貼不打卦,算命只要五塊錢,要是破災麼……嘿嘿!憑心情賞……”
看著這個骨瘦如柴、賊眉鼠眼的老頭,我一時間煩惡之極。
對於從小在破除封建迷信的環境中長大,又是一個受著傳統教育的軍人來說,對這一套我雖不深惡痛絕,卻也是避而遠之。
於是,我掙脫了他的拉扯,話都沒說一句,轉身揚長而去,把老頭晾在那半天沒言語。
這個小插曲並沒對我起到什麼影響,當初以為,就算他說的對,我最親近的人中,奶奶已經過世了,父母還不是很老,一向樸實善良,姐姐也成家生女,一家和睦,能有什麼“無妄之災”?不過就是一個騙人錢財的伎倆而已!
然而,當我等待的第十九天後,團長匆匆離開了兩日,又匆匆而回,我知道我經過了漫長無盡的等待,等來的卻是一個足以震碎生命的噩耗時,才了悟這個“無妄之災”的涵義,究竟所指何人!
依稀記得,當初的那個電話其實就是我接的,電話那頭是焦急的聲音,讓我找部隊的最高首長。於是,我找了團長接電話。
團長接過電話後,回到辦公室簡單部署了一下,帶了人,安排了車,匆匆走了。而這時的我,對於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直到團長回來後,讓我送回兩份已批閱的檔案給宣傳股的時候,我才如夢方醒。
對於我們公務員來說,是不允許在首長面前發表自己對政治的看法的,也不允許私自檢視各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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