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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不耐的意味。
最終梁彥弘匆匆地結束了這場怪誕的性事。從頭至尾,蘇青葉的前端始終萎靡不振地疲軟著。
結束之後,那人毫不留戀地離開了他的身體。蘇青葉將自己牢牢地裹在被子裡,一隻耳朵卻敏銳地支了起來。
他聽到打火機的聲音不斷從陽臺上傳來。啪嗒。啪嗒。啪嗒。他想那人一定是在抽菸,抽那支薄荷味的香菸,手中玩弄著ZIPPO打火機。在一聲接著一聲的聲響裡,他無從分辨那個人究竟抽了多少支的煙。
然後那人走了。他離開了這幢寂靜的別墅,留下陽臺上一地的菸頭。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原本也沒有指望那個男人留下來過夜。蘇青葉躲在被窩裡,他努力睜大眼睛,生怕脆弱的眼淚再一次地掉下來。
二十三
那晚之後,蘇青葉很久都沒有見到梁彥弘。他刻板地揹著破舊的揹包往返於教室、食堂與宿舍之間,梁彥弘再也沒有找過他。
夜裡他開始失眠。疼痛的記憶總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縈繞著他,同他糾纏不休。每每思及那晚的事,他的心就疼得快要糾緊了。
他的手機整夜整夜地開著,那個人的名字卻一次也沒有在寂寞難熬的時候亮起過。
他不願承認,更叫他難過的事,大約便是那人的不聞不問吧。
再次見到梁彥弘已是深秋時節。秋天,萬物蕭索,蘇青葉時常覺得自己就像枝頭枯黃了的樹葉,正盤旋著向地面俯衝,所等待的不過是一個悲情的落地。他就是在那樣蕭條的心境裡在健身房見到了梁彥弘。彼時那人正同他的兒子一道打壁球。透過巨大的玻璃門,他看見那個男人執著球拍來回奔跑,背後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但他顯然無暇顧及那些。他的兒子穿著鮮嫩的粉色T恤,跑動的背影裹挾著青春無敵的活躍,是與父親相似的矯健。
偶爾地那個男人側過臉來,於是蘇青葉便瞧見了那個男人鬼斧神工的臉,以及臉上愉快的神情。他的表情是那樣的愉悅,就像夏日正午招隱寺裡的小院,沒有一絲陰霾。
蘇青葉的心沒來由地痛了一下。
他站在玻璃門外肆無忌憚地看了很久,直到他們終於結束運動,梁彥弘抹著額頭的汗水轉過身來,他才恍恍惚惚地拔腿離去。他心不在焉地走到一架跑步機前,胡亂地摁著按鈕,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他掏出手機一看,來電人居然是梁彥弘。
蘇青葉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起了電話:“喂。”
梁彥弘的聲音透著運動後的清爽:“晚上有空嗎?”他單刀直入地問。
“嗯。”
“江邊有家酒吧,名字叫心是孤獨的獵手,今晚八點在那等我。”
說完那人便掛了電話。蘇青葉轉過頭,看見那人揹著黑色的運動揹包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健身房。梁一一走在男人身旁,揮舞著手臂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麼。
夜晚,涼風拍打著江水不斷衝擊著淺灘。沿岸架起了一條長堤,堤上燈火通明。這兒林立著各色餐廳,亦有甜品店、咖啡館和酒吧,是消磨飯後時光的好去處。
心是孤獨的獵手便落坐在這裡。推開厚重的木門,駐唱歌手動情的聲音穿過杯盞交碰的聲響傳入了耳朵裡:“你擁抱的,並不總是也擁抱你……”蘇青葉朝吧檯望了一眼,便看見梁彥弘正坐在高腳凳上抽菸。
蘇青葉走到他身邊,輕輕叫了一聲“彥哥”,男人轉過臉來,漆黑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感情。
“你遲到了。”男人冰冰涼涼地道。
“抱歉。”蘇青葉作赧然狀:“路上有點堵。”
梁彥弘挑了挑眉毛,並未即刻接話。他晃動著手中的酒杯,過了半晌,才問道:“最近好嗎?”
蘇青葉眼睛一熱,勉強擠出一個笑,道:“就那樣吧。”頓了一頓,蘇青葉才問,“你呢?”
梁彥弘想了一想,道:“我很好。”
蘇青葉的心重重一跳,那一瞬間他依稀有種坐在過山車上的失重感。
只聽梁彥弘繼續說道:“最近我和一一相處得不錯。這份和睦對我來說來之不易。”
蘇青葉點了點頭,輕聲道:“我明白。”
“你很善解人意。”梁彥弘忽然轉過頭來專注地瞧著他,一雙黑眼好似一潭幽深的湖水,湖水深不見底,任誰也瞧不真切。梁彥弘幽幽地瞧了他一會,才續道:“我很感謝過去一段時間來你的陪伴,還有你的付出。”男人的話語聽來意味深長,“之前我不該那樣對你,我……”
“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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