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洋洋灑灑地飄下來,每一片都閃爍著晶晶亮亮的光。
“姜海,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初四這一年的年底,畢業班舉辦聖誕晚會,張小文寫字好看,平安夜的下午就跟著班級幹部一起寫黑板字、佈置會場。姜海趴在桌子上睡大覺,被大家吵吵鬧鬧的聲音弄醒,臉色不好的說了一句“崇洋媚外”,抗著書包就往門外走。
張小文已經用粉筆寫了很久的字,手指頭一陣熱熱的痠疼,他抬眼看著黑板上龍飛鳳舞的英文單詞,一股熱氣從鼻子尖直直的就往腦瓜門兒頂。脫口罵了一句他孃的,他摔了手裡的粉筆頭兒,轉身揚長而去。
姜海還沒來得及下樓,踱著悠閒的步子懶洋洋的走著,張小文剛想叫他名字,卻見拐角上來個人,將那丫的堵了個正著。
“姜海,你晚上有事兒麼?”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傻缺癩皮頭。
姜海拉拉肩膀上的揹包帶子,“沒有,你要幹嘛?”
“他怎麼沒事兒?他今晚要參加晚會,他事兒多的是。”張小文幾步上前,一把將姜海推開,扯著脖子衝癩皮頭叫喚。
姜海杵在一旁不講話,停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悠哉悠哉的自己一個人又走了。
張小文有些著急,仗著一身虎勁兒,滿走廊的人他也不看在眼裡,衝著姜海的背影喊,“姜海,你晚上必須要來,我準備了節目,就是表演給你看的!”
癩皮頭當然曉得他倆之間的尷尬,見姜海連頭也不回,知道就算自己同張小文之間有什麼不愉快,姜海那丫的也不見得會像往常一樣護著他,於是說話便大膽放肆起來,“哎我說高材生,以前我沒發現,你怎麼這麼願意上趕子啊?你犯賤很爽是不是?”
張小文微微一愣,料想不到就連癩皮頭都敢梗著脖子跟自己說話,那汙濁透頂的眼珠子裡流露出來的情緒,讓張小文感覺到噁心。
“滾,丫的你的傻逼,就他媽知道落井下石,狗仗人勢!操!”
姜海已經很久都沒有找過自己,話倒也說,只是一句都不浪費。馬上就要畢業了,老師基本都不留作業,讓張小文想假公濟私都沒有了理由。班級裡大部分的人都忙著升學考試,張小文已經有地方去,姜海不在乎,兩個人天差地別,卻同樣成了閒人。
“姜海。”
這場景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剛從北京回來的那天,姜海在前面走,自己在後面追。他知道姜海是在混日子,他也知道自己跟他的日子,是混一天少一天。阻隔他們的,不是一層窗戶紙,也不是千山萬水,而是一團黑乎乎的爛棉花,你對它做什麼都感覺使不上勁兒。
過了學校圍牆有個衚衕,張小文跑了幾步上去,在轉角的地方停下,猛的從後面將他一把抱住,“姜海,我跟你說個事兒。”
姜海本能的掙扎,張小文越發的用勁兒,死死抱住就是不撒手。“姜海,我跟你說個事兒。”
姜海長長的撥出一口氣,“說吧。”
“我不想放手,我不能放手,我也放不了手。”
“嗯。”
“至少等到我去上高中,在那之前,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相處,你別不理我,你別衝我擺臭臉。”
“那等你上了高中呢?”
張小文無力的鬆開了手,看著姜海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眼圈不自主的一陣陣泛紅。
“姜海,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這句話彷彿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他想起之前癩皮頭醜陋的嘴臉,他想明白了,原來自己真的是有夠犯賤的。
姜海笑著走上前去,伸手將小文眼角的淚水擦乾淨,“那我應該怎麼對你?接著幹你?只是我不能保證,幹你的時候不會想到我爸當年的眾叛親離,不會想到你爸的自私絕情,那種帶著報復的快感,你真的不介意?”
“姜海,你怎麼能對我這麼狠?”
姜海已經走出很遠,張小文一個人跌坐在地,肩頭已然落了厚厚的一層雪,“姜海,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狠?我以為你愛我。”
那晚的聖誕晚會姜海果真沒有去,張小文拿著把破吉他,對著滿屋子的喜氣洋洋唱了首不合時宜的《紅玫瑰》,惹得班級裡的人竊竊私語。班長說,張小文你丫的不至於吧,馬上就滾去市裡上學了還鬱悶個什麼勁兒啊!人家佳偶天成了你應該替他們高興,姜海是你那麼多年的哥們兒,朋友妻不可妻哦!
張小文聽得雲裡霧裡,最後揪住了班長,一頓刨根問底才知道,原來早在一個星期之前,姜海便和隔壁班的美美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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