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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異常輕鬆的,彷彿還帶了點熟稔的玩笑,“你也知道,我現在和陳家已經沒有關係了。陳大公子總來找我,也不好麼。”
陳向遠一愣,“嗯”了聲。
方婪倒是第一次這麼和顏悅色的對他說話。這讓他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方婪隨手把手中已經揉成一團的竹葉扔在地上,“成,我先進去了。”
陳向遠連忙又開口,“大哥,還有知眉……”
“她還在讀書?”方婪又停下腳步。
“嗯,明年春天去英國讀大學。”陳向遠說道。
“學的什麼?”方婪隨口問了句。
陳向遠遲疑了一下,才開口,“……法律。”
“是麼。”方婪沒放在心上,卻也沒心思繼續說下去了。他直接轉身,就拉開門走了進去。
即使已經過去了那麼長時間,他卻還清清楚楚記得,整整高中三年,為了湊夠留學費用,他所幹的每一份兼職。最辛苦的一段時間,每天除了上學外連續工作將近十個小時。高中課業壓力大,才睡下不到三小時就又要爬起來。他好幾次因為勞累過度在課堂上暈倒。
最後,他卻去了S大,雖然是國內專業領域內的一流名校,卻還是不能和英國那家學校相比。選擇S大隻是因為他們提供給他最高額度的獎學金而已。
他信奉努力,信奉自己的才智,為此付出了無數努力,卻終究還是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事故打亂了節奏。老天教會了他一個道理,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要妄想命運會給你一個額外的機會。
你並沒有得到額外垂青。
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這些陳年舊事也不過是心湖之底的殘渣碎屑,只在水波翻湧之間才微微浮動。並不值得方婪給與太多的關注。一閃即逝之後,就消失不見,重新沉睡進歲月深處。
方婪推開了玻璃門,重新走了進去,在原來的位子上坐下。
錢前正對厲榮澤說著什麼,這時候卻不著痕跡的頓了頓,又接著說了下去。
“……你的這個把握還是到位的,當然等到拍攝的時候我們還要試驗一下這兩種思路,我自己還是傾向於第二種。”
厲榮澤目光垂落,“嗯”了一聲。
離開的時候,陳子昂堅持要送錢前到酒店,說自己和對方一見如故一定要盡地主之誼。段鬆開著車在外面等著送他們回去。臨走的時候,陳子昂意味深長的看了厲榮澤一眼,又看了方婪一眼。
反正那眼神太過複雜,方婪表示他是翻譯不能。
離開的時候,方婪注意到一個細節。傻子……厲榮澤,當先一步站了起來,不需要任何帶領,就直接走了出去。這讓方婪遲疑了一下。
段松已經把車子從停車場開了出來,他之前先是把化妝師阿青送回了公司,才又過來等著他們結束。段松並沒有參加裡面的會面,因此一點也不知道情況,一見到他們,馬上跑過來拉開車門,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厲榮澤的神色,估計是沒看出什麼,又有點緊張有點擔心的看向方婪,卻仍舊沒有看出什麼。
車子啟動之後,他一邊控制著車子掉頭,一邊問道,“方哥,情況怎麼樣?”
方婪還沒有說話,就聽見傻子的聲音……不,應該是厲榮澤的聲音。
低沉在小小的空間震盪開來,帶著點不耐和不滿,卻又有著吸引人全部心神的磁性,就像是大提琴的和絃。
這是厲榮澤的聲音。
“這個你該問我吧?”他說。
方婪心裡微微一動。
段松就沒有他這麼淡定了,直接踩下了剎車,扭著半個身子看向後面,有點結巴的說,“厲……厲哥,你說什麼?”
厲榮澤眉毛中間凝成一個川字,顯然不耐煩得很,“開你的車。”
熟悉的厲哥又回來了。段松差點就要喜極而泣。
他也沒廢話,厲榮澤最不喜歡人廢話,這個他比誰都清楚,血淚的教訓啊。立時一踩剎車,車子就滑了出去。
方婪手臂一動,把放在兩人之間的胳膊抬起,放在了膝蓋上,身體也微微傾斜靠向視窗。他隨意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商鋪,路人,行道樹,漸漸的,隨著車速加快,這些彩色的,鮮豔的,動態的,色塊全部拉長,變形,模糊在一起。成為視網膜上一片含糊的烙印。
厲榮澤閉目養神,車廂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段鬆開著車,心裡又是驚奇又是緊張又是興奮,卻被這種氣氛弄得抒發不出來。他從後視鏡裡偷偷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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