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玉卿此時正信步走在人流湧動的街上。

正午的陽光分外明亮，照在地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但還是很讓人愉快的，恰似玉卿此時的心情。

人間…真美好啊。

玉卿深深地吸了一口路邊的花香，加快了腳步。

林鬱青這傢伙，應該到得比我早吧。

忽然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玉卿站住。

人流湧動，臉上都帶著愉快的微笑，陽光依舊明媚，偶爾吹過來一陣小風，還帶著濃濃的丁香花的味道。

我…神經過敏了。玉卿自嘲地笑笑。

然而，一股冰冷的氣息，忽然從背後，漫了上來。

誰？！

猛然回頭。

行人，到處都是普通行人。紅燈亮了，年輕的母親拉著可愛的女兒在街口站定，悠閒的老人攙著老伴，進了小區的側門…

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卿低下頭，似乎在想事情。

周圍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天空，似乎飄過來了一朵巨大的雲，擋住了明媚的陽光。

玉卿冷笑。

不需抬頭，他知道，周圍的景物，已經改變了。

一個完全封閉的，黯淡的圓形空間。

“有話快說，我還有急事。”玉卿淡淡地說，抬眼看了一眼前方的空氣。

空氣中，似乎顯現出了某個透明的形體，扭動著，伸展著，最終化成了一個人的形狀。

玻璃人。

“不錯，很入戲啊。”冰涼的聲音冷嘲熱諷。

玉卿冷笑：“過獎。”

“樂不思蜀了吧，”玻璃人從空中緩緩下降，最終落到了地面，“欲孽天使？”

玉卿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

“看來你還沒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啊。”

“彼此彼此啊，”玉卿把手插進了褲兜裡，抬起頭來，直視著眼前的人，目光直穿過對方的身體，看到後面灰色的冰牆，“陰陽使。”

“那邊叫你回去，”玻璃人單刀直入，“現在就走。”

玉卿皺起了眉：“不行。”

玻璃人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在遲疑：“你真的不回去？”

“對。”

“別忘了，你，可是簽了契約的。”玻璃人冷冷道，“你知道違約的後果。”

玉卿也冷冷地回過去：“我可沒違約。說好的，要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在此之前，我可以一直留在人間。”

“契約裡也說了，你必須為我們服務，隨時聽從我們的召喚，當你自己的目的和領到的任務發生衝突時，以任務為重。”

玉卿的拳頭越攥越緊：“我能問問，是什麼任務麼。”

玻璃人發出一聲鄙夷的冷笑：“你這種東西，還能領到什麼任務，難道你要我說出來？”

玉卿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玉卿忽然抬頭。

玻璃人被他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

“再給我一個小時。”

“可以。”

奇異的空間剎那消失，玉卿重重地跪倒在水泥路上。

陽光從背後暖暖地流淌，玉卿卻覺得，冷得發抖。

一個小時。

還有，一個小時…

他開始狂奔！跑，拼命地跑！

我要爭取每一分鐘…我…

等等。

我在做什麼…

玉卿忽然站住，咬著唇，直到嘴裡流進了淡淡的腥甜。跑到路邊，抱住一棵樹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快要淌出來。

我還見他做什麼啊。

我還見他做什麼…

用舌頭，自己把血舔掉，同時舔到的，還有某種苦鹹的液體，淡淡的苦與鹹。

媽的，有什麼好哭的。

他冷笑起來，直起身，繼續往前走。

一個小時以後。

“你倒守時。”玻璃人道。

“我一向不喜歡遲到。”玉卿輕描淡寫地回應，看了他一眼，“走吧。”

灰色的球體空間，開啟了一道拱門。

玻璃人進去了，玉卿跟了上去，門就關上了。

似乎時間從未流逝過，玉卿只聽身邊的人冷冷道：“到了。”

於是他自己走了下去。

立刻有兩個玻璃人迎了上來：“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