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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變成這樣……
“公子,您怎麼了?!”
“不要緊…我不要緊的。”
“公子您臉色不好,不如我們回宮裡傳太醫吧!”
“不必…繼續劃,我們回水閣。”
“……是。”
這一場噩夢,何時才能醒來?!
很久以後玉卿才明白,這根本不是夢。
那已經是一年以後。
一年,足夠把習慣了天空的鳥兒變成籠中只會吃食的寵物,也足夠把一顆不甘的心變成死灰的顏色。
已經漸漸地,漸漸地習慣了。
習慣,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
習慣於每天起來,理順自己手上的銀鏈,站到湖面的梯子上眺望風景,習慣於姥姥不疼不癢又毫無意義的絮叨,習慣於每隔兩三天,就坐著一葉小舟,在夢幻般的華美與切膚的寂寞之間徘徊,習慣於…每天黃昏時候,在桌上準備兩杯茶,等著那個人來,然後就是醉生夢死一般的快樂與悲哀……
就像個死人,或者,玩具。
死人總有腐爛的一天,玩具也有被玩膩的時候,而玉卿的悲哀就在於,自己離腐爛的解脫還有很久,卻時刻活在擔心被玩膩的恐懼中。
尤其是最近…哥哥過來的次數,好像越來越少了。
我已經…快要被忘卻了麼……
或許是吧,因為自己都已經記不起自己是誰,為什麼存在,為什麼,心口還會痛……
難道,那是希望嗎……
我這樣的人,還有什麼希望……
這一晚,玉卿自己喝了好多。
若在平時,喝一口都會醉的,不知今天是怎麼了,無論喝多少杯,流多少淚,還是睡不過去,睡不過去……
多想就這樣一下子睡死,再睜眼的時候,一千年已經過去了。
到那時,會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人,來到自己的身邊,說:“玉卿,我好想你。”
哥哥,我好想你……
然而在這時,有事發生了。
玉卿看到了一個人。好像在很久以前的夢裡,就見過的人,只是記不起他是誰,也記不起他的來意了。
身著灰衣的男子,黯淡的眸子裡,流露著深深的憂傷:“還是不死心麼。”
玉卿說:“我已沒有心。”
男子說:“我可以給你力量,反抗命運的力量,但,只能用一次。”
玉卿笑了:“說說看。我現在,倒是有點興趣了。”
“你,和所有人不同,是遊走在命運邊緣的靈魂。只有你,有改變命運的能力,然而,這要付出幾倍於此的代價。”
“我聽不懂。”玉卿慵懶地笑著,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
“你的命運,是每過百年,就要遭受一次囚禁之苦,或是身體,或是靈魂。然而,在每個百年的空隙裡,你將有機會,扭轉時空。”
“扭轉了又怎麼樣,什麼都不會改變的。所有的人,只不過都在不斷地輪迴而已。”
“比如說,你可以選擇將時空轉過幾千年,那樣,你或許就能得到幸福。就像一場夢,夢醒了,千年就過去了。”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因為,你只能相信我。”
“你是誰?”
“想幫你的人,”男子笑笑,“如果非要問名字,我姓莫。”
玉卿在記憶裡搜尋了很久,就是想不起還有這個人的影子。
“我說過了,我和你的相遇,在未來,而不是現在。”
恍然驚醒。
居然,是夢。
夢裡夢外的另一場夢。
玉卿發現自己剛剛其實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睡得很香,口水都流到了下巴上。而對面的酒杯……
玉卿的眼睛,睜大了。
對面原本被斟滿的酒杯,已經空了。
夢?非夢?又有誰,能夠解釋得清。
……
又是夏花爛漫時。
站在水閣的懸梯上,有時會想,岸上,是怎樣一番光景呢。
鶯歌燕舞,花紅柳綠,馬踏一路香泥。不知多少人憑湖夜飲,恨不得悠悠湖水化作春酒,又會有多少人在繡閣之上,為了佳人一笑,擲下紅綃不知數呢……
但這些,不過是自己的幻想罷了。
他又何曾見過,何曾知道,人間的繁華熱鬧。
對岸,燈火輝煌。
玉卿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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