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第4/4 頁)

！”

跨過淺淺的積水，從玻璃盒一般晶瑩剔透的天橋上走到路的對面去，然後一頭鑽進清風吹拂的地鐵站裡。

“好大的風啊。”林鬱青的劉海被風吹得很亂，一時把眼睛都遮住了。

“嗯，哥哥小心腳下。”玉卿輕輕地伸出手去，替林鬱青理了理眼前的髮絲。

已是午夜，地鐵裡幾乎裡沒有行人。只有一條長長的樓梯，通向大地的深處，兩側是寒白色的星點燈光。兩人對望了一眼，下意識地，同時伸出了手，然後緊緊扣在了一起。

風很調皮，徐徐地吹著，一會鑽進人的袖口，一會又從領子裡鑽出來，小泥鰍似的，很清涼，很舒服，一直把兩個小心翼翼的傢伙送到站臺旁邊，才悄悄離去了。

午夜的末班地鐵。

站臺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嘿嘿，玉卿，我怎麼想起小時候的鬼故事了呢。”

“哥哥別講，我害怕。”玉卿一面說著，一面卻低著頭笑起來。

“嘿，你居然笑，一會我講出來你就笑不出來了。”林鬱青故弄玄虛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這不是開玩笑的啊。話說，有兩個人，就像你和我，也是半夜的時候，在路邊等車，等的是末班車。”

玉卿強忍著笑，歪歪腦袋，很認真似的聽著。

“等啊等啊，就是等不來。一個人就問另一個，嗨你說，是不是等過頭了？車沒了？另一個就說，不會啊，你看，明明寫著11點還有最後一班麼！”說著，林鬱青便指著頭上的顯示牌子說，“就像現在，嘿，玉卿你看，上面明明顯示著還有三分鐘下一班車來——結果兩人等啊等啊……”

玉卿笑了：“哥哥不用渲染了，只管講最後車來了沒有就好。”

“來了！”林鬱青一拍大腿，“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很慢很慢！慢得都…總之就是慢得超乎想象！那兩個人就想啊，好不容易等了半天，總不能不上啊！”

玉卿似乎也來了興趣：“他們上去了？”

“對，上去了，門是開的，直接就上去了，車都沒停——因為慢啊！”林鬱青吐沫星子橫飛，“上去了以後，一個就說了，你看，車上一個乘客都沒有！另一個說，這算什麼，你沒看見司機都沒有麼？”

玉卿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嗯…哥哥，還真有點嚇人。”

“兩個人就從車上跳下來了！嚇得啊！然後就看見——”林鬱青忍不住“噗嗤”一聲，“看見乘務員和司機兩個人滿頭大汗地在後面推著拋了錨的客車！”

玉卿先是一愣，繼而也笑了，只是笑了一會，聲音又小了。

空蕩蕩的站臺上，每一點聲音都被幾倍地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