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2/4 頁)

一眼望不到盡頭。藤蔓之上，仔細看就會發現，生著無數的尖刺和倒刺，只要一個不留心，就會劃破自己的腳。

“小林，這好像…也沒個頭啊。”

“是啊，看不到頭啊。”

“那，還走嗎？”

“不走怎麼辦啊，難道在這裡坐著啊。”

“唉…也是。連坐都坐不下呢。”

兩人唉聲嘆氣，繼續扶持著，向前走去。

無盡的紫色泥土，無邊無際的黑色藤蔓，藤蔓上沒有葉，也沒有花。不過仔細看去，似乎還是有點什麼的，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因為太久沒見到陽光，而枯萎在襁褓中了…只剩下一個個圓的、小的、斑點似的屍體，縮在刺中間，沉睡著。

“小林…你累了嗎？”

“啊，有一點。”

“我也是…”

“再堅持一會，我看就要到了。”林鬱青苦笑。

“嘿嘿…我看難說。”簡媚有氣無力地接下去，不過也是笑著的，“但我倒是希望，這次你說的對啊！”

“省點力氣吧，別說話了。”

“哦…”

林鬱青的心，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沒有盡頭，真的…沒有盡頭嗎……

毫無改變的風景，怪異的、濃郁的色彩，腳下的痛感，身邊的人氣喘吁吁的呼吸…

從什麼時候起，開始煩躁了呢…

不行，我得沉住氣，沉住氣，我不能慌！媚兒這傢伙還得靠著我呢，我不能…

“小林。”

“啊，怎麼啦？”

“我的腳…”

“扎到了嗎？！我看看！”林鬱青慌張起來。

“不是…”簡媚迷惑地抬起頭，看著他，笑了，“沒知覺了。”

“啊！是不是走得太多了？來！”林鬱青說著，背過身去，彎下了腰，“我揹你！”

等了好半天，簡媚也沒有上來。

“媚兒？”

“小林…我想，歇一會。”

“啊…好啊，你等下啊。”林鬱青原地蹲了下去，開始用手，去扯那些藤蔓。

“小林！你的手出血了！”

“嘿嘿，沒事沒事，讓刺扎到了而已。”

“快別撥弄了！一會把你紮成個刺蝟！”

“不會不會！”林鬱青嘿嘿傻笑著，手還在忙活個不停，好一會，才直起腰來，“媚兒，過來吧。”

簡媚掙扎著走了幾步，靠過去，然後她看到，一小片光禿禿的泥土。

那是林鬱青剛剛拔掉了藤蔓的地方。

“看什麼？快坐下啊！”林鬱青拉她過來，“坐一會，放心吧，沒有刺了。”

簡媚怔怔地看著他，眼圈有些紅了。

“小林…”

“嗯？”

“你坐哪？”

“啊，哈哈，我站一會好了，哈哈！”

“小林，你抱著我吧。”簡媚笑著，嗓子有一點潮溼，“你也歇一會吧。”

林鬱青一拍腿：“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起來起來，讓我先坐！你坐我腿上！”

簡媚笑了。

兩人坐好了，就這麼靜靜地歇著。

可這時林鬱青忽然低聲叫喚了起來。

“小林？！你手怎麼了？為什麼捂著手，疼嗎？”

“不是，”林鬱青似乎明白了什麼，“要是疼就好了。”

簡媚也明白過來：“沒有知覺了麼？！”

“嗯，”林鬱青低頭看了看簡媚的腳，心疼地皺起了眉頭，“你穿的是涼鞋，腳上全是血口子，怪不得…這藤有古怪，會讓人的神經麻痺掉。”

“怎麼辦，”簡媚反而鎮定下來，“等，還是？”

“只能等一會了，”林鬱青甩著自己失去了知覺的手，“看看一會能不能恢復。不能的話也不要緊，我揹你走出去就是了。唉！一開始就應該這樣！我穿的是運動鞋，不怕扎！”

簡媚點頭表示贊同：“豬的皮就是比較厚的。”

林鬱青只得翻白眼。

又坐了一會。

“媚兒，好點了嗎。”林鬱青這樣問，但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因為自己的手依舊是一點知覺也沒有。

懷裡的人沒有一點動靜。

“唉，你說你這懶豬，這會睡什麼睡啊！”林鬱青搖晃著她，“醒了醒了！起來了，繼續走了，我揹你，來吧。”

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