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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鏡子。

鏡子開啟，然後，像無數次夢境和現實中的一樣，有人輕笑著，抱住了自己的脖子。

“哥哥。”

“嘿嘿，怎麼啦，抱得這麼緊？”

“哥哥，玉卿好悶啊。”

“嗯，我們出去吧，我也覺得悶。”

“那，我還是先進去的好。”

“別啊，就這樣，”林鬱青傻笑著拉起了玉卿的手，“我們一起，從這裡走出去。”

玉卿先是愣了愣，然後笑著點了點頭。

樓裡，靜悄悄的。

整個學校，已全部放假。

忽然覺得，像現在這樣，走在空無一人的教學樓裡，有點不太真實。

“嘿嘿…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腦袋裡還是嗡嗡地響呢！就像這裡還是有這麼多人似的。”林鬱青拉著玉卿，從教學樓的主樓梯上緩緩地往下走。

玉卿低著頭，似乎在數著臺階：“嗯…我也是。”過了一會，又喚道，“哥哥…”

“嗯？玉卿想說什麼？”

“哥哥，再看一眼吧。”玉卿痴痴地看著他，笑了。

“看什麼？”林鬱青有點不明白。

這時，兩個人已經站在教學樓門口了。

天很藍，藍得沒有一絲雲彩，而白色的樓就好像是雲彩，被陽光一照，明豔得異常。

玉卿輕輕地，指著教學樓鮮豔的紅色房頂：“看它。”

林鬱青也笑了。

兩個小小的人，就這麼站在高高的樓下，仰起頭，迎著陽光，去看那鮮紅的屋頂。

從來沒刻意去看過的地方，此時，竟然像童話中的糖果屋一般，鮮豔而溫暖。

“這裡有哥哥的回憶。”玉卿輕輕地說。

“傻瓜，不是也有你的回憶嗎？”林鬱青立刻接上。

玉卿想了想，笑了：“嗯。”

“走吧！”林鬱青把書包往肩上一甩，“去四十六中！”

玉卿一愣：“去那裡做什麼？”

林鬱青反倒吃驚：“那是你明天的考場啊，咱們得先去看看地形，比如說那個考場在哪個區域哪個樓之類的。”

玉卿笑了：“不用了。”

“不行不行！我還不知道你麼，標準的路痴！明天現找的話一定找半天！”

“那…不是耽誤哥哥複習了麼。”

“傻話啊！好像你不復習了似的，”林鬱青下了決心似的拉住了他的手，“走吧，很近的，耽誤不了多久，咱們看完了一起回家複習。”

“嗯。”

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好。路兩邊的樹投下影子來，正好遮住來來往往的行人，行人不知是不是由於這樣的好天氣的緣故，顯得格外悠閒。

“玉卿，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林鬱青忽然說。

“啊…哥哥說吧。”

“全力以赴，”林鬱青停下來，看著他的眼睛，“不許為了我，故意考砸！”

“嗯……”

“看著我的眼睛，重新答應一遍。”

“哥哥…”玉卿躲閃著他的目光，“我答應了。”

林鬱青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哥哥……”玉卿肩上吃痛，輕輕地呻吟起來。

“玉卿最會說謊了，”林鬱青的身體靠上來，弄得玉卿呼吸的頻率都變了，“我要驗證一下。”

“哥哥，不要…這是街上啊……”玉卿慌了。

“那麼，”林鬱青似乎放棄了要吻他的念頭，“真的答應了？”

“我……”玉卿的身體，輕輕地顫抖起來。

可這時，林鬱青竟然笑著把他攬進了自己懷裡。

玉卿有點反應不過來：“哥哥？”

“小傻瓜，”林鬱青在他脖子上親了一下，“我就知道，唉。”

“唔…玉卿不明白……”

“好好考，到時候即使分很高，報志願也可以和我填一個學校的，知道嗎？”林鬱青溫柔地摟著他，“反過來，你要是故意考不好的話…”

“哥哥！”玉卿的眼睛放出光彩來，“你是說…”

“我是說，”林鬱青咧嘴笑了，“這回我要自私一次。”

我要自私一次。

小傻瓜，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為了和我在一起，什麼都做得出來。

那麼，也讓我為了你，自私一次吧。

玉卿，你要一直和我在一起，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