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了兩下,說:“要不,殺了我自己,免得你總是沒完沒了的纏著我,死都不放過我。”
他咬了牙,眯著眼睛看我,也許是憤怒,也許是倔強,他咬著牙看著我像在苛責我,下一刻,“張健,你要我死可以,把刀給我。”他一步一步走近,像在害怕我真會那樣幹。
他那見鬼的神情讓我把刀一扔,情不自禁笑了出來,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這麼大笑出口,嚇得陳東後退了兩步,眼睛寸刻沒離我臉龐。
我笑得捧著肚子在沙發上打滾,笑夠了,把眼邊笑出來的眼淚給擦了,看著他:“陳東,我跟你說過的,我們還是朋友。”
陳東蠕動著嘴,又發愣,他這純粹是來發愣的,他有那時間我可沒,我是真噁心他了,所以,跟他呆一空間呼吸同一空氣我受不住。
我問他:“還有事嗎?”我冷冰冰地看著他,像看著一條毒蛇,厭惡,憎恨。
可能太過於嚇著了這個還沒長大的孩子,他哆嗦著嘴,想靠近我,卻走不過,最後他開啟門,然後我聽到一陣劈里啪啦的下樓聲,腳步漸行漸遠,他走了,愴惶而逃。
我想再笑,可惜嘴邊再也牽扯不出那個弧度。
冬落的腐爛葉子從葉下掉了下來,一片頹敗景象。
陳東,你怕了我這個瘋子沒有,還想來糾纏我嗎?
或者,陳東,此刻你是否心如刀割?
我站在視窗冷笑,盯著危顫顫被關上的大門,那道人影穿過大院,那條滿是冬落的葉子鋪陳的小徑,我看著他跑著跑著慢了下來,跪到了地上,那麼長的距離我聽到了他的嘶吼聲,他捧著頭跪在那裡,無助極了……
那道人影越來越低,他的腰完全彎了下去,像自舔傷口的野獸那樣蜷縮?你受傷了?哦,不,多可憐,你就像個孩子,傷害別人可以,別人傷害你一點就覺得疼得不行。
我怎可愛上這樣的你?我都同情我自己。
你讓我厭惡你,也厭惡自己。
可是,不管怎樣,我們都是朋友。
我見著你會微笑,見著你會哥們般搭肩,我甚至會跟你開“無傷大雅”的玩笑,我不拒絕你每次見面每次邀約,我們會表面和平得跟那純白的鴿子一樣美好純潔,但是,內心如何那又怎樣?這一切都是我該受的。
你想玩,我陪你玩,按你所想要的方式,但願你能玩過我。
知道真正的殘酷嗎?不是對別人殘忍,而是對自己殘忍。
“張健,如果離開會讓你好過,我會不出現在你面前。”──陳東。
三十大夜那晚,我收到了這封信,我微笑了起來,他選擇了離開,我不知道這好不好,他把所有罪孽留下讓我來背,也給了我一開始要的自由,我不知在現在是否該感激他,給了我一段那麼難堪的過往。
在他招引了我傷了我然後又再度離去名其名曰讓我好過後,我拿著信紙邊燒邊笑,可能笑容太過難看,嚇跑了一隻跑上陽臺的野貓。
它那詭異的黑色妖瞳裡,印照的我的臉,竟如此猙獰。
“喵嗚……”那隻野貓見鬼似的跑了下去,路途絆倒了幾盆盆栽,引得一陣偌大的聲響,我母親在底下喊:“哪來的野貓?”
我叔則在樓底喊,“張健,快下來,到點了。”
我穿著厚厚的外套,在鏡子裡微笑起來,這時顯得俊美多了,我甚至弄了弄頭髮,家裡的車子都準備好了,我媽又在底下喊了:“快點……”
我們很快就又要見面了,陳東,這可由不得你。
你竟可這樣傷害我……
利劍26
利劍26
這是一個市政府的守歲晚宴。
父親母親跟叔叔早就上前跟一大堆人打交道去了,我跟了半小時,找了個藉口退了下。
宴花繁花綿束,暗香溢流,從某個吧檯順手牽來包煙,打起火我站在花園的暗角里盯著熟悉的身影。
他在跟人交談,嘴角時不時揚起明亮的笑,眼睛閃閃發光卻看不出情緒。
我打量著他,站在暗處,他永遠都不知道我會怎麼辦,他就像在悠哉遊哉的老虎,以為自己是王佔據所有力量,卻不知道暗中的獵人給他致命一擊他就永世不得超生。
他在轉身,笑容暗了下來,垂著眸想著什麼,別人一拍肩,他回過頭就是明亮的笑容,興高采烈地跟人交談,跟人拍肩握手交拳。
花藤太過茂密,他看不到我,不過就他那點智商,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豈又能看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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