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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子成這短短一天裡想得很通透,他不是不怨楚凡,不是不想怪他,只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資格。他和楚凡之間,既沒有任何親戚關係,連基本的友情也沒有。
你在,我就在,我們永不放棄。
他把兩本書的封面都翻了過去,然後拋到一邊不想再看。他在,他一直在這,可是楚凡呢?楚凡能隨意出入他的世界,他們之間根本是不平等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就猶如翹翹板一樣。如果一個人中途離開,另一個就會猝不及防跌下來,然後摔得渾身是傷,這種感覺楚凡根本不會懂。
“曠工,早退,遲到,你還打算收幾封警告信才安心?”費翔眼光凌厲地盯著他看。
楚凡心虛地陪著笑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乖乖的站在老師面前。
“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麼,最近你就跟著魔一樣,你捫心自問,這一個多月來你到底做了什麼,每到下班時間就不見蹤影,上班時就瞌睡連連,要不是我出面壓著,你早就在這呆不下去了。”費翔越說越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楚凡則是頭越來越低,他剛想開口解釋時,敲門聲響起來,然後楊洋探了半個身子進辦公室裡。
“小凡,有人找你。”楊洋觀察著費翔的神色小聲說。
像得到特赦令,楚凡帶著歉意朝費翔看了一眼,趕緊跟著揚洋走出去。費翔還沒罵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溜走,氣得在書桌上重重拍了下。
“謝謝你啊,總算得救了。”楚凡笑著道謝。
楊洋也忍不住笑出來,指著門外說:“我可不敢在老闆發火的時候衝進去救你呢,是真的有人找你。”
他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穿著校服的男孩站在那。一頭整齊的短髮,背著米白色的挎包,穿著一雙斯文的運動鞋,臉上還帶著一副黑框眼鏡。楚凡走近打量了半天,對這個學生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那人倒是衝著他咧嘴一笑。
“大叔,你不認識了我嗎?”男孩把眼鏡摘下來。
楚凡驚訝地指著他說:“你是小孟?”
小孟點點頭,有點得意地說:“之前見面時我在酒吧裡兼職當歌手,所以難免要打扮得新潮一點,但現在放完暑假,我也沒再去唱歌了。”
楚凡自認為過目不忘,可要不是小孟摘下眼鏡,露出那雙又圓又大的眼睛,他還真是無法認得出來。楚凡曾經給過小孟一張名片,只是沒想到,他還真找到這裡來。
“大叔,你能不能幫我轉告成哥,說我想見見他。”小孟問。
“好,我會轉告他的。”楚凡答應他。
小孟道過謝後,便打算轉身離去,這時楚凡突然叫住他。
“小孟,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事,你都可以來找我,我會幫蘇子成照顧你的。”楚凡說。
“大叔,謝謝你。”向來冥頑不靈的小孟竟然有點靦腆。
送走了小孟,楚凡就是抓破頭也想不通,那個二十八歲的老男人還是哥呢,他怎麼就成了大叔了。這時楊洋像幽靈般在他身旁飄過去,用手上的資料夾擋住嘴角,一邊喚著大叔、大叔一邊飄遠。
又再過多幾天,法院正式接受楚凡提出的上訴申請,案件將排期在三個月後開審。因為案情嚴重並引起重視,所以當初是在高等法院審理的,按照規定,只能向上級的法院提出上訴,楚凡做夢也不會想到,他第一場官司竟然是在終審法院裡展開。
莫說別人,就連費翔在終審打官司的次數也是五隻手指數得出來,這意味著什麼同事們都心知肚明。有羨慕的,更有妒恨的,楚凡一下就成了焦點,這回更是連媒體也驚動了。
連許久不給他好臉色看的費翔也打趣地道:“小凡,你要不就一仗成名,要不就一仗成灰。”
魏小寶在旁邊不屑地撇撇嘴,楚凡聽得出來,費翔雖然語氣輕鬆,但同時也是在警告他也許會身敗名裂。但他一直很低調,不管同事和記者怎麼套話,始終都只是淡淡地說,案子已經進入司法程式,他不方便也不能透露案情。
“還有兩個多月就開庭了,洗脫罪名後有什麼打算?”楚凡問。
蘇子成倒沒那麼期待,只是淡淡地說:“到時再說吧,也許只想看看藍天。”
每天都抬頭可見的東西,直到失去後才知道多麼珍貴,為什麼從前沒發現,原來天空也是一道如此美麗的風景。
“很快就會看到的,等你出去的時候,那天一定是晴天。”楚凡既然心酸又高興地看著他,然後又想起了其他的事,繼續說:“對了